等慕容烈离开后,周长照才重新开口:“父皇打算给姜朝送什么礼?”

“送什么礼,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去送礼的人。”

周长照不解其意,看的南照国君紧皱眉心,“你这孩子有时候就是缺根筋。”

“父皇,儿臣愚钝。”

按说,谁与姜朝女帝缔结姻缘,对南照都有好处,两国的关系会前所未有的好,反正都是他的儿子。

但照儿母族强盛,只有他当了男后,南照才能攀附在姜朝的身躯上汲取养料,壮大自身,在他们成婚后用不了多久,两国必然一统。

“这次你就随送礼的队伍,前往姜朝帝京,探望姜朝皇帝,她如今在病中,你对她好生照料,嘘寒问暖,以你的姿色,不难将她拿下。”

姜朝女帝的联姻书来的越早,他们就越好与乾朝开战,莫说让她派出援兵,只要确保他们不会临阵倒戈,于南照而言都是好消息。

周长照也明白了南照国君的意思,点头道:“乾朝与我们南照积怨已久,上回姜朝登基大典,更是明目张胆的安插耳目,嫁祸于我们,他们挑衅的时候就该料到后果。”

这座天下,沉寂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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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夜里整顿完军纪,翌日一早,就赶去了暮南山。

这些日忙着剿匪,他也抽不开身亲自前去禀告战况,皆是通过信使传信,得胜归来那日,郑由令人在酒楼里备了好酒好菜,为他接风洗尘。

宋枝鸾来时,慕容烈正与郑由把酒言欢。

房门关上,店小二将酒菜都端上后离开,圆桌旁边围坐着四人。

慕容烈有些好奇,脑袋往窗外看:“陛下,谢将军为何没来?”

郑由看了眼落座的宋枝鸾,犹豫片刻,回道:“谢将军身上有伤,此行本就需以修养为主,但谢将军未曾经过陛下首肯便去剿匪,因而……”

“陛下罚谢将军了?”慕容烈当即站起来,作揖道:“陛下,微臣恳请陛下宽恕谢将军!谢将军也是看微臣应付不来才前来帮忙,再者谢将军也帮了我们许多,若无谢将军,只怕这战事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宋枝鸾端起酒杯:“谢预劲误伤了南照七皇子,于情于理都该给他一点惩治。现在只是禁足几日,并不算什么。”

要是周长观当真因为他那一箭出了事,她其实也并没想好要怎样处理。

谁知慕容烈听了这话,表情略显古怪:“陛下,微臣怎么不知谢将军什么时候误伤的七皇子?”

“那日那一箭不是谢预劲射的?”

宋枝鸾手指一顿。

“怎么会?那一箭是……”慕容烈看了眼四周和门外的动静,压低声音:“那一箭是南照二皇子射的。”

茶杯里因为宋枝鸾突然静止的动作晃荡出几圈涟漪。。

郑由适时道:“南照二皇子?你可看清了?不是说他兄弟二人感情深厚吗。”

慕容烈斩钉截铁,偷看一眼没说话的少女,道:“这事也有微臣的错,周长照那时领着亲兵一路畅通无阻的进来,微臣以为是南照的援军,便让将士放行,混战之中,微臣看到周长照趁周长观不备,极为狠毒的射出一箭,那一箭直接贯穿了周长观的胸膛。”

“但第一箭射的有些偏,周长照又射出了第二箭,谢将军险而又险地一枪将那箭挥开……微臣看的惊心动魄,要是南照的皇子出了事,只怕又要结怨。”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继续:“但微臣也不能将实情在南照国君面前说出,正如郑大人所言,外人眼里,他们兄弟和睦,微臣若是道出实情,只怕吃力不讨好,还有挑拨的嫌疑。微臣是姜朝的将军,若被扣上这顶帽子,只怕就算不是我们的人射的,这事也就赖在我们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