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南照的人也不清楚为何皇帝会提前离开,只带了贵妃一人同行,其余皇子公主尽数被留在暮南山。

因距离原定的启程日期没有几日,大都东西都已备好,从宋枝鸾得知消息到南照国君离开,也就一个上午的时间。

郑由知道后,提前给慕容烈送去书信。

宋枝鸾则混在信使的马车之中,玉奴骑着马,两侧金吾卫开道,紧跟在官船之后。

她很好奇是什么消息能让南照国君这么急匆匆的赶去?

南照官府和水匪交战已有十余年,一个小小的水战,也值得他这么着急?

难道……是那位在陵水治理匪患的七皇子出了事?

从那日祭祀被罚的小宫女口中得知,南照七皇子周长观因为剿匪而错过了皇家祭祀,从她手上的情报来看,这还是这么些年第一例。

南照祭祀有着自己极为严苛的一套流程,算上这一次国君提前离开,已有两处非同一般的地方。

慕容烈剿匪的地方再往下就是周长观所在的陵水上游,因此她觉得南照国君要去的地方,或许应是陵水上游才对。

他离开的原因应是周长观。

但让宋枝鸾没想到的是,没有赶多久的路,日暮时分,她就在车帘外看到了南照国君的仪仗,停在与慕容烈营帐不远,那是与他一同治理匪患的南照将士的营地。

玉奴见状,没有靠的太近,在山腰处就示意马车停下,进车厢询问道:“陛下可要进去?”

“让人把信捎进去,我们留在这儿。”

玉奴点头,把信交给信使,又牵了一匹马给宋枝鸾。

信使坐着马车驶往营地,马蹄声渐远。

她们在营寨的后方,位置相对安全,玉奴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平地,观察下方的局势。

在说话间,水上的搏杀仍在继续,巨大的楼船倾斜,船上的官兵仓皇奔走,但小船上的水匪并未得意太久,就有几队人包抄过去,血液喷溅,水面很快蜿蜒出绯红的树影。

宋枝鸾一直盯着南照主将的帅帐,看帐外守着的人,南照国君应该已经进去了有一会儿。

但没等到他出来,她倒是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高个身影。

“谢预劲怎么在这儿?”她轻声。

帅帐之外,慕容烈拍着谢预劲的肩膀,笑着道:“果然不愧是谢将军啊,你说的有理,就照你说的办。”

谢预劲没说话,转身去牵马。

“谢将军要走了?我送一送将军。”

“不走。等赢了再走。”

“等赢……”慕容烈笑容消失,“不成啊谢将军,皇上之前不是给将军批了几月假养伤吗?这会儿伤势恐怕还未好全吧?要是这万一出了事,我如何去向皇上交待?”

谢预劲戴上面具,翻身上马,自嘲地勾起唇角,“我出了事,你就可以去向她领赏了。”

“不是,将军!将……”

慕容烈喊了两句,忽觉不妥,这里除了他外,可没人知道谢预劲的身份,阻拦不及,竟让他提了长枪离开。

从宋枝鸾的视角来看,谢预劲出了营地就直奔江面,两岸滚石不断,重达百斤的石头横冲直撞,碰到一点就会被碾成肉泥,但他驭马的技巧娴熟,同样的马绳在他手中,仿佛是一条精确控制木偶动作的丝线。

再远些,他的身影就埋在了骑兵营里,分辨不清。

宋枝鸾觉得有些费力,就把视线从远处收回,低头一看,南照营帐里正好走出来一个人。

“这是……”

她看的有些眼熟,尤其是那身衣服。

“玉奴,你看。”

玉奴转头看去,站在帅帐之前的青年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长发用一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