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有冒犯,本王原意是想找个姑娘替本王按摩按摩,这些日父皇交待了本王不少话,本王白日里诵完经,夜里还得处理政事,听说你们太乐署从前经常伺候皇上,就想从你们这借个人走,没曾想郑大人反应那么大……”
周长照解释完,宋枝鸾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些事,王爷去同郑大人讲就好了。”
一阵穿堂风经过窄巷,梨蕊轻淡的甜香拂过他面门。
周长照心神一荡,“姑娘,这些话本王不在乎旁人误会,只担心你对本王有成见。”
“这重要吗?”
“重要的!”
宋枝鸾好似恍然,略一抬头,“王爷想借去的伶人,不会是我吧?”
周长照矜持地点了点头。
“但我家中已有婚约,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怕是不成,王爷若想找人,不如去南照随行的伶人里找。”
这是在提醒他,她是姜朝人,他也并非她的王爷,叫他一句,也只是客气,有郑由今早的话在,她所言也并不失礼。
周长照感到面子过不去,“分的这么明朗作甚?日后等本王娶了你们皇上……”
玉奴冷笑道:“是赘。再者,我们皇上可看不上你。”
一旁侍卫立即道:“放肆!”
这个动静迅速引起了金吾卫的注意,一时间闷闷的脚步声齐齐往这里聚来。
周长照看了一眼宋枝鸾身后的人,又不甘心地盯回宋枝鸾,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直截了当道:“本王就缺个人在身边照料,你若跟了本王,日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若不跟……”
“啪。”
侍卫阻拦不及,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周长照脸上,他好似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不可思议地盯着宋枝鸾。
这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谁又在此处捣乱!”
郑由。
今日他才在父皇面前参了他一本,想到父皇愠怒的表情,周长照狠狠咬唇,“敢打本王的人,你是第一个,给本王等着。”
一众金吾卫已经将两处出口包围,周长照不欲落人把柄,届时事情闹大,传到姜朝女帝的耳朵里,于是在郑由赶来之前匆忙离开。
周长照活了二十几年,从没受过今日这样的挫败,以至于半夜都还睡不着,一杯茶接一杯茶灌着。
又等了半个时辰,才有人推门而入。
“如何!”
黑面黑衣的侍卫惭愧道:“回殿下,派去的人……被杀了,尸首也不知丢在了哪儿。”
周长照一听失败了,连忙道:“可有人看见?”
“应当没有。夜里太乐署的人都睡了,我们的人还没挨到竹林的院子就没了。”
周长照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方才挨了一巴掌回来,怎么都气不过,当即派了两名暗卫前去,想杀了那个女子,平常的任务他都不会派暗卫前去,本以为手到擒来,没想到还翻了船。
“算了。”
看到青年要他退下,侍卫紧接着道:“王爷,七皇子有消息了。”
“什么?”
周长照睡意全无,狐疑道:“有他的消息了?”
周长观掉下河后,他第一个找到了他,坏消息是周长观没死,好消息是他失忆了,且被卖去了酒楼做小倌。
一想到他那个狂妄跋扈的弟弟会委身于人,被人作践,他就畅快的不行,于是便想多折磨他几日,再送他去见阎王。这事唯有他的亲信知晓,这个传来的消息又是从哪来的?
侍卫像是有些怕,声音很小:“回王爷,七皇子几日前便从酒楼消失了,那管事的怕王爷发难,便一直瞒着不报,直到前日我们的人觉得不对,破窗进去查,才发现人已经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