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焉能不去?”

“照儿能去,陛下您想,孩儿们礼佛,也不必时时刻刻都待在佛寺,平日做了功课,也有些闲暇,与其在寺内坐着,不如替皇上您分忧解难……”

帝辇中安静片刻。传来男人的声音:“不错,那寻长观一事,便交由长照吧,朕这就让人传话。”

皇贵妃下榻行礼,“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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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马车沿着山间小路走,日暮时分,风没有那样热了,玉奴替把车帘卷起来,夕阳斜斜照了一脉,正好划过宋枝鸾漆黑如墨的眼瞳。

“所以那日是恒州太守带兵前去镇压的?”

“是,”玉奴正在向宋枝鸾描述那天的情况,“恒州太守派了人在沿途驿站守着,望见烽火便去请援,因此这次战役三死二十七伤,因为陛下的船引走了一部分人,那些撤离的官眷和乐师伶人也毫发未损。”

宋枝鸾迎着日头看过去,长睫根根分明,“对方人多,熟识水性,这里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这样已经很好。”

“查清楚那些人的动机了么?”

玉奴点头道:“这些人并不知陛下在船上。为的就是破坏祭祀。每逢新帝登基,祭神都尤其重要,陛下在夔河行宫祭祖时点香不燃,出了意外,若是这次仪式也不成,只怕会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宋枝鸾想到她给宋定沅上香的场景,眼神变得有趣起来,玉奴说的在理,朝中那些老头,上回香点不燃,明面上给她找了场子圆过去,当天晚上就联名上书要让她去在祠堂请罪,若非她“中了毒”,只怕还拗不过他们。

这回要是出师不利,她恐怕就要写罪己诏了。

“这么说,算是意外了?”

玉奴沉吟半晌,“也不算。为了查清缘由,微臣让郑大人与慕容将军通了信,信上说,这次剿匪之所以难,是因为每回出兵,那群水匪都像是提前得知了消息。不仅能及时撤退,还能反打,山路易守难攻,水路并非我方优势,力量此消彼长,所以进展缓慢。”

她总结道:“我们这边有奸细。所以船队行经路线也被提前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