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买下我还能有剩。”

“行,那就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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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带着人沿荔河一路找过来,日夜不休,终于在玉石城外找到了宋枝鸾留下的记号。

然而就在她沿着记号一路往前时,却发现宋枝鸾每个记号旁边都有马蹄印。

不会有这样的巧合。

还有人在找宋枝鸾。

并且比她先发现了这个记号。

玉奴紧皱起眉,看着延伸至林间路尽头的马蹄印。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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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临近傍晚,宋枝鸾走正门进了铜雀台。

要给扶风赎身了,那便不需要藏着掖着。

到了门口,宋枝鸾说了要找刘妈妈,立即有人将她带去一间房里。

不多时,扶风就过来了。

刘妈妈坐在圆木凳子上,算盘底下压着一堆卖身契,她不断用手拨弄,见他来了,方才笑道:“姑娘,你想赎的就是他吧?”

宋枝鸾看了眼扶风,嗯了声:“是他,多少钱。”

“两千两。”

“两千……”饶是以宋枝鸾如今的定力都听得愣住,“你抢劫吗?”

“我们扶风就值这个价。”

“京城里的小倌都少有你这么贵的,何况这还不是京城,他就一个小喽啰,你要我两千两?”

扶风眼神有些难以言表,他失忆后没多久就被带到了这里,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虽然宋枝鸾本意是想给他压价,但这种被买卖的感觉还是很奇特的。

刘妈妈哼了两声,“京城?你去京城看看,有没有像我们家扶风这么标志的人物?两千两还要少了,要是我把他带去京城,两千两黄金都有人要!”

宋枝鸾气笑了:“两千两黄金?谁两千两黄金买他谁脑子有问题。”

扶风忍不住开口:“那个,我觉得我其实还……”

挺值钱的。

“你给我闭嘴,”宋枝鸾盯着刘妈妈,抽空回了他一句,“讲价呢。”

扶风:“……”

刘妈妈两条胳膊撑在桌子上:“你可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今天话还真就放这儿了,没有两千两,不卖。”

“那你就准备给他养老吧。”

刘妈妈嘿了一句,“小丫头片还挺蛮横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就是激我我也不卖。”

宋枝鸾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我什么?”

“我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谁像你似的进了屋还不摘帷帽,定然是帷帽底下长了一张丑绝人寰的脸!”

宋枝鸾大概是平生第一次被人说长得丑,正要怼回去,扶风却拉住了她,将她抱在怀里,唇边居然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好了好了,不丑。”

宋枝鸾看得不解皱起眉来,一时忘了推开:“笑什么?”

扶风没有回答,只贴在她耳边,笑意闲散:“一会儿在墙边等我。”

用正规法子赎是赎不了了。

那就得另做打算。

还能省下她的银子。

宋枝鸾沉默了一会儿,从扶风的怀里走出,当着刘妈妈的面把银票收好了,面无表情往桌腿踢了一脚,算盘掉下来立马崩了一地。

“嘿,你给我站住……”

人不大力气还挺大。

扶风懒笑一声,叫住去追她的人,“刘妈妈。”

刘妈妈对着外面骂骂咧咧,低头去捡珠子,“叫老娘干什么?”

“我记得上次你说过两百两银子就能赎我,这次怎么变成了两千两?”

“两千两?”刘妈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