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宋缜用手虚虚扇了几下风,讪笑道:“那个,我忽然想到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这两句欲盖弥彰的话声音有些大,玉奴听到后,转身来看,只看到宋缜心虚的背影。

……

虽然说的是托辞,但宋缜的确也有些事要做。

比如去谢国公府一趟。

他装作宋枝鸾的侍卫与她一路南下,到了潍州才见到谢预劲,正想去看看他伤势,就有消息说他因失血过多昏迷。

好几次进宋枝鸾的营帐里,都没见着他醒过。

回到京城,宋缜不欲给宋枝鸾惹来麻烦,民间对废太子消失一事本就有诸多臆测,朝堂上公然与她唱反调的人也不少,他便整日待在宅子里,很少在人前出没。

若实在忍不住了,也会抹的面目狰狞。

但终究不是长久之法。

正值午后,谢国公府暴晒在阳光下,木廊桥滚烫,宋缜一路跟着管事来到谢预劲休养的庭院。

等人走了,他推门进去。

本以为会看到谢预劲躺在床上,没想到他这会儿正靠着窗边的软榻,一条腿曲起,不知道往外看什么。

宋缜喜形于色,“都能起身了,看来伤口恢复的很快吗?果然是军营出身,身体素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谢预劲的眼神落在他的衣服上。

金吾卫的形制。

“从宫里出来的?”

宋缜点头,也不奇怪,他这一身任谁看了都知道是金吾卫,方才侍卫放他进来也是因为这身衣裳。

“我前不久回京听了个传闻,就在刚刚我还在和灵淮说闲话,问她要不要找个面首放身边。”他随意说了句,就在软榻另一侧坐下。

殊不知对座听了这话的男人,眉心一动,“她怎么说?”

宋缜笑着道:“当然说好了,还说让我介绍两个。但本公子想了一圈,竟觉得没有一个能配的上灵淮的,这京中的那些公子哥,一个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细较起来都没我靠谱,我如何能介绍给灵淮。”

他说完,想到什么似的补充:“许家许尧臣,这个倒是不错,但灵淮与他太熟了,两个人青梅竹马的,从前传出要定婚,他们两个都没成,估计以后也是成不了的。”

谢预劲垂下眼皮,“不用找了。”

宋缜侧首:“为什么?”

“她身边有人。”

“有人?”宋缜意外地皱起眉,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些人的脸,眼神一偏,居然看到了一件女子的衣裙。

他心脏彤彤猛地跳了两下。

床榻上,枕头边放着一件叠好的粉白色的襦裙。

宋缜乍一看以为是谢预劲换下的中衣,但仔细一看,这种嫩粉的色调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祥云边,外绣金线,做工精湛。

看花样和形制,是京城里年轻的贵女中时兴的款。

况且,十分的眼熟。

眼熟的好像曾经,宋枝鸾就穿过这么一件。

她的衣裳怎么会落在谢预劲房里?

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

宋缜脑瓜子嗡嗡的,灵淮和谢预劲,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难道已经……难怪他方才总觉得灵淮说话时有些躲闪。

也许是他盯着那裙子的时间太久。谢预劲站起,挡去他的视线,把裙子拿起来,摩挲一下,放进被褥里。

宋缜轻咳两声,“说到哪儿了?对,你说的对,灵淮身边有人了,那我也不用去瞎忙活什么,我来这儿主要是想来看看你的伤,顺便同你道别。”

“道别?”

“灵淮她现在事情太多,我在这帮不上什么忙,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