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同僚几句闲话奉承,元将军正欲去寻许尧臣,却在拐角处撞见高起贤。

高起贤做了个手势,微笑道:“元将军,皇上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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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相下了朝,来到东宫。在这之前,宋枝鸾一句“住惯了,不必重新修缮”,就推了搬去东宫一事。

因而这里仍住着宋怀章,只是去了匾,少了许多名贵之物,与普通宫室无二。

宋怀章已经换上了素衣,挽发的簪也成了木簪。

见着许清渠,他不似昨日口出恶言,但脸色也称不上客气,“许相。”

许相点头,道:“殿下一切可都收拾好了?若是底下人有怠慢不周之处,殿下定要同微臣说。”

“如今我哪担得起许相一句‘殿下’?”宋怀章终是没忍住:“许相的殿下另有其人吧。”

许相人至中年,头发却已经白了大半,闻言,他又像昨日一般,沉默许久。

就在宋怀章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就听到一句:

“殿下以为,皇上当真不清楚吗?”

宋怀章眯起眼,“什么意思?”

许相捋着胡须,将一把座椅扶起,虚虚靠着。

与他讲起那日宋怀章离开养心殿之后的事。

……

宋定沅宣了他进去,龙颜不怒自威,问道:“太子已废,卿以为,何人可堪大任?”

证据确凿无疑。

所有幕后之事都指向宋怀章。

许相私心以为太子不会做此事,但铁证如山,对此事也哑口无言,“微臣不敢妄言。”

宋定沅慢声道:“朕无后缘,子嗣单薄,后宫之中,尽是些公主,最年长的便是灵淮,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陈妃这一胎,也不知是男是女。”

许相一震,在他看过来时跪地不起,颤声回:“陛下,如今若是扶持幼帝,恐怕险象环生,微臣以为,储君之位,灵淮公主可坐。”

“灵淮?”

“灵淮公主是废太子一母同胞的妹妹,身上流淌着天家血脉,灵淮公主若继任,天下也终是宋家的天下,扶立幼主,乾朝南地插手其中,却有另一阵血雨腥风。”

宋定沅答应的比许清渠想象之中的还快,即刻命人传诏。

许相原没有多想,只是走出养心殿后,他才心惊肉跳,明白了皇帝话里真正的意思。

……

宋怀章听完,仍旧不明就里,“所以,父皇的意思是?”

“陛下一片苦心,微臣原不想告知殿下……但又怕此事损了殿下心性,故此透露些许,还望殿下在祖陵韬光养晦,以待时机。”

许清渠并未把话说的太过详尽,而是让他自己去参破,高位跌落,容易心生业障,唯有自己想清楚了,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让出一步,让他看到站在檐下等候的人。

宋怀章看清来人,面色顿时精彩纷呈。

秦威平。

也就是他,在他的东宫里搜出了所谓毒物,在他眼里,秦家因与宋枝鸾结亲,所以已经彻底倒向了宋枝鸾,万万没想到,今日还能一见。

那日在皇宫,两人的见面可闹得极为难看。

但宋怀章没表露出什么,许清渠今日带他来这,定有些缘故在。

“许相,秦将军怎么在这?”

许清渠与秦威平对视一眼,后者道:“微臣奉皇上之命,送殿下前往祖陵。”

宋怀章有些失望。

但紧接着,秦威平继续道:“从今往后,微臣将护卫殿下,一同守陵。”

……

一日时间转眼而过。

宋枝鸾在金銮殿前向百官践行,便骑马与元将军一同离开,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