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行之臂上挨了一剑,鲜红的皮肉翻出来。

宋枝鸾心里一惊,“谢预劲,住手!”

谢预劲眸光微滞,秦行之一刀刺入他腹间。血顿时像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下,将他绛紫色的衣袍染成深色,长靴下一圈被雨水稀释的血水。

刺骨的痛意如同蚀骨之蛆,他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无尽的雨浇下。

宋枝鸾跑到秦行之身边,查看他的伤势,秦行之将手臂抬起,示意自己没有大碍,温声道:“皮外伤,殿下不用担心。”

倒是他刺中谢预劲的那一刀,虽然收了力,可也极深。

“这叫什么皮外伤,你看这血流的,”她抓紧他的衣袖,“来人!”

巡逻的侍卫过来,宋枝鸾让人赶紧把秦行之带走,嘱咐道:“让稚奴来给他上药,不要留下后遗症。”

秦行之没有动,看向谢预劲,犹豫片刻,道:“殿下,谢将军的伤?”

宋枝鸾咬着嘴唇边的肉,没有回头,“他伤的多了,一些小伤,不要紧,你先顾好你自己。”

谢预劲因为失血过多而唇色发白,听了这话,惨然一笑。

宋枝鸾催促道:“快些走。”

再不走,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谢预劲现在太危险了。

秦行之没再停留,带着侍卫离开。

所有人都走后,空气徒然安静许多,雨点砸在伞面的声音格外大,但还不如宋枝鸾的心头的火大,她本想好好同谢预劲算账,可对上他眼睛时,却撞见了些微的水光。

她狠狠一怔。

不知为何,那些质问的话像被某些东西牵扯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预劲站在雨里,垂下眼皮注视她。没有任何可以遮雨的地方,雨水冲刷他腹部狰狞泛白的伤口,那伤口还在汩汩流着血。

血水混着雨水,那一块地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对视良久。

宋枝鸾慢慢转过身,道:“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谈。”

-

正厅,稚奴正在给秦行之包扎伤口,她今日刚从太医署回来,便有些流言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得了消息立即赶来这里,这会儿所有人都被屏退,刚上好药,宋枝鸾便来了。

“怎么样,这伤不要紧吧?”

稚奴回道:“殿下,这伤伤在小臂,没有伤到筋脉,上些药,休养个一月便好了。”

秦行之的手压在伤口上,也道:“殿下放心,微臣无事。”

宋枝鸾看他一眼,先对稚奴道:“你也应该累了,刚从宫里回来,还没歇口气就赶来这儿,先去休息吧。”

稚奴应了是,从正门离开。

宋枝鸾顺势在秦行之身旁的位置坐下。

“殿下,谢将军的伤如何了?”秦行之将手臂从案台上放下。

“你伤的,你不清楚?”

秦行之目光暗了些:“是微臣的错。”

“不是你的错,”宋枝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在手里晃了晃,喝了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是本公主没有考虑周全。”

“当然,最大的错在谢预劲,他伤了你,你也还他一剑,虽然看起来他伤的更重,但你也不用愧疚,就当扯平了。”

宋枝鸾没想到谢预劲的反应会这样大,甚至当着她的面就敢和秦行之动手。

分明一开始,她与他说好了,他当不了她的驸马,只能做她的面首,他也答应了。

那他就该知道,她迟早会喜欢上别人。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默不作声地把茶喝完了,才道:“对了,方才你想和本公主说什么?”

秦行之再度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