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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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雕窗边沿忍冬纹嵌着螺钿, 光落在上面,细细的闪着微光。
秦行之等伺候洗漱的侍女们都出来了, 方才上前:“殿下,微臣给你熬了醒酒汤。”
“什么汤?”
宋枝鸾挽着双环髻掀帘出来, 累金丝发带如同浸了雾,水澄澄,洇在雨后潮湿的空气里,眉眼之间凭空多出几分妩媚,看起来与平常不大不同。
秦行之突然想起昨夜闯进她卧房里听到的那几声轻喘,心跳的很快:“醒酒汤。”
“昨日你不给本公主送,今日本公主的酒都醒了,还喝什么醒酒汤?”
“昨日送了。”
宋枝鸾眼神微微一紧,“什么时候?”
“夜里,殿下应是睡着了,所以不曾听见,”秦行之道:“殿下宿醉,吃了这汤,头就没那么疼了,稚奴说这个方子可以温养经脉。”
“你拿给稚奴看过了?”
“是。”
“还挺用心,”宋枝鸾随口道:“或许你会是个不错的驸马。”
秦行之握紧了,“殿下。”
宋枝鸾接过醒酒汤,看他。
但他叫了她,却什么也没说。
宋枝鸾把视线收回,先尝了一小口味道,不算难喝,然后拿勺子继续舀。
秦行之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瓶:“殿下,这是上好的瘀伤药。”
“给本公主这个做什么?”
宋枝鸾坐了下来,没接。
“春夏之交蚊虫多,夜里尤其多,殿下可以让人开始点薄荷脑驱虫了。”
秦行之侧过脖子,提刀的手微微上抬。
这个动作像是在示意宋枝鸾看自己的脖子,她略有所思的抬指,摸到了一块微微凸起的红痕。
温度似也比周围皮肤烫些。
宋枝鸾蹙了下眉,放下手一口气喝完,这次喝的速度快了许多。
秦行之低下头,正要收回,手上的药却被夺去,一阵香风传来,复又离去,翩然裙角从门槛上划过。
“本公主收了,你去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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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了两日,到了仙石阁开业的日子。
辇仪上,宋枝鸾手边放着一封请柬。是陆宴来公主府时送出的,她让人收了,记住日子,等今日开张,便过来捧个场。
昭仁坊一直热闹,可这一路上似乎比往常还拥挤些,巷弄边还有许多孩童乱窜。
玉奴进宫之后,宋枝鸾身边少人保护,稚奴尤其谨慎,见状先派了侍卫去前头看看。
不一会儿,侍卫过来禀告:“是陆公子的新店开张,前头请了乐师舞娘,还有个说书先生,正讲着陆公子被殿下收作义弟一事,百姓们赶着听,所以堵着。”
稚奴略带疑惑:“说书先生,说的是殿下收陆公子为义弟之事?”
“是,大人,殿下收陆公子为义弟之事,坊间已经人尽皆知了,今日这些人,都是冲着一睹殿下真颜来的。”
侍卫揣摩着稚奴的神情,继续道:“大人,陆公子未曾经过殿下允许便这样大张旗鼓,可要小人去传句话提醒一二?”
嘴上说着是“陆公子”,可侍卫见多了公主府里的新人起落,殿下一时兴起认的义弟,自是比不过稚奴。
稚奴还未说话,辇仪里就传来一道声音:“不用,尽快过去吧,晚了误了吉时。”
侍卫垂头:“是。”
……
陆家的阁子位于庆隆坊,与昭仁坊隔了几道坊市,加之开路花了不少功夫,因此险险抵着吉时到。
陆宴站在铺前,领着一家老小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