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宋枝鸾问道:“不知父皇宣本公主入宫是为何事?”

“回殿下,圣人今日犯了头风,说是想听听殿下的声音,缓解一二。”

宋枝鸾有些想笑。

马车到了皇宫前停下,宋枝鸾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养心殿,高公公送到门前,行礼退下。

一进养心殿,饶是宋枝鸾这样的药罐子也皱了下鼻。

浓郁的药味辛辣刺喉,呼进去的气仿佛都带着苦味。

旋即,她看到了挂在案后的那副,她命人绣好的涌泉跃鲤图,两条金鲤一只在泉流之间跳跃,一只进了鱼篓。

抓着鱼篓的青年兴高采烈。

宋枝鸾多看了两眼画,里头就传来咳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看来谢预劲的那一箭,的确让宋定沅伤了根了,虽然未死,可也命不久矣。”她想。

这时,宋枝鸾却听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声音。

“父皇,太医说了这药需的慢服,让儿臣来喂你喝吧。”

她走进去一瞧。

果然是宋怀章。

说是无诏不能出,才禁足了多久,就被诏入宫了?

宋定沅由宫人扶起,靠在宋怀章肩膀上,两人一个喂药,一个喝,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宋枝鸾将脚步声弄大了些,打破这和谐的一幕。

她盈盈行礼,笑着道:“父皇,皇兄。”

宋怀章朝她点头,用勺子搅动药汁。

“你来了。”

宋定沅给宫人使了个眼神,立刻有人在宋枝鸾面前,床榻前的位置放了一只五棱圆凳,“最近学箭可有进步?”

“有的,现在儿臣也能射中大雁了。”

宋定沅听了,边咳嗽边笑:“好,不愧是朕的女儿,那把轩辕弓没有浪费。”

宋枝鸾冲宋怀章挤了挤眼。

这是他们之间熟稔的小动作,每回当宋枝鸾犯了错要被罚的时候,他总会给她一点提示。

这次也不例外。

宋怀章沉顿片刻,不着痕迹地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

这是在暗示她听宋定沅的话,不要反驳。

宋枝鸾没朝他那看了,单刀直入:“父皇是有事同儿臣说吧,您身子骨欠安,便直说了吧。”

宋怀章表现的像一个孝子,仿佛月前将他父皇带累中箭,被罚禁足都从未发生过,他永远是宋定沅的好儿子。

“小鸾,先等父皇把药喝完了,一会儿凉了,药效就没这么好了。”

宋定沅颇为受用看他一眼,果然先将药喝完了,待宫人收拾完都退下,方才对宋枝鸾开口:“那日父皇和你说的,让你好生和秦行之相处,你可有照做?”

“秦行之进了公主府之后,儿臣可未曾亏待过他,也算好生相处了?”

“嗯,相处的如何?”

宋枝鸾已有了些预感,“不错。”

宋定沅这一回,不再是用商量的语气,言语之间透着不可违逆的气度,“那朕今日,就给你和秦行之赐婚。”

“怀章,你来为朕执笔。”

宋枝鸾没有拒绝的机会,甚至来不及站起。

三言两语这事就定了。

宋怀章想给宋枝鸾传个眼神,可她却没有看来,他有些无奈,道:“是,父皇。”

赐婚圣旨大都相同。

很快就写好了。

宋定沅检查了一遍宋怀章所写,命他取了玉玺过来,盖了印。

“高启贤,去秦家传旨吧。”

做完这一切,宋定沅方才看向坐在圆凳上的宋枝鸾。

他想过她会闹,会拒绝,却没想到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