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下来,谢预劲额头上出现一丝汗意。

被剑意惊动的梨树枝叶,甩下了许多雨滴,溅落在他身上。

毫无遮拦,男人收了力,腰腹下青筋迸起,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裤头渐渐被润湿,颜色变得更深。

宋枝鸾端着茶杯,一言不发的看完了整场表演。

“他竟真的像我府上的伶人一样,大庭广众之下供我取乐,或许他对我的感情比我想象中的还深一些。”

不然,宋枝鸾找不到谢预劲这样做的任何一点理由。

这已经超出了演戏的范畴。

他也并不需要做到这一步。

宋枝鸾有了决算,坐起来,将掉落在地上的衣袍捡起丢给他。

这几日的心情像没有落处,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梨花,在此刻终是落入心湖,静静飘浮。

“穿好,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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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鸾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寝房。

她身上的甜香在此刻变得浓郁撩人。

在他关上门后,气息到达巅峰。

宋枝鸾先是背对着他,然后转过身来,用一副好商量的语气道:“你登上皇位之后若是守诺,那么你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

谢预劲站在门边,等她把话说完。

宋枝鸾主动走到他面前,纤软的手将他的腰带理了理,额头贴在他的胸膛前:“我不会嫁给你,驸马之位也不能是你的。”

“但我可以让你当我的面首,如何?”

她说完便想后退。

谢预劲猛地按住她的腰,收她进怀,贴着她的发顶动了动唇,低垂的眸子暗色毕露。

“面首?”

宋枝鸾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截断了,她双手撑在他胸膛前,齐胸襦裙堪堪覆住撑起之处,脖颈白的晃目。

她道:“驸马的位置自然是留给我喜欢的人了,谢将军,依我们前世的关系,我让你当我的面首你都应该知足了。”

谢预劲感觉心脏仿佛被人撕下一块,一阵闷痛。

她道:“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说完,宋枝鸾举起一只手握住他的脖子,稍稍用力,察觉到谢预劲的呼吸声重了些,她才松开,翘起唇角,“若你觉得还不满意,那我们也只能鱼死网破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也不是没死过。”

谢预劲的喉结似乎颤了颤。

看着她将门打开,对他说:“如果你同意,我希望你在公主府里,在外人面前能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些难收场的事。”

宋枝鸾想起秦行之,脸上露出一丝类似于不爽的情绪。

可她何时对别的男人有过关注,这丝不算好的情绪依旧刺痛了谢预劲的眼:“我不希望未来驸马因为你的事不高兴。”

“另外,你看起来想杀人,”她看着谢预劲眼里逐渐泛起的血丝,让宋枝鸾轻轻蹙眉。

“你若伤了我在意之人,我们就一起死吧。”

宋枝鸾打开门,自己走了出去,外头阳光正好,温暖洒在她的脸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军不必急着拒绝我,好好想想,我等着将军的回复。”

门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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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鸾往外走了几步,这几日浓云密布,风雨欲来,今天总算是见着了曙光。

确定了谢预劲对她,或许是真有些感情,因为愧疚而想做出弥补,还是幡然醒悟,觉得他对她有那么一丝爱。

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可能再嫁他。

其实嫁给他行事要更方便。

但她做不到。

原因很简单,再同他成婚,坐在他妻子的位置,和他的名字牵连在一起,虚与委蛇,会让她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