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其事的放进匣子里,声音比之前低了好几个阶:“我说完了,你好好收着,再丢了我真的会生气。”

树影婆娑,她踮起脚,把匣子放在树杈上,接着平复过快的心跳,原路返回。

那身襦裙流光溢彩。

一开始是走着的,后来越来越快,到门口那一段路,变成一路小跑。靴上的金铃随着风蹁跹作响,发带飘扬。

没有往后看一眼。

谢预劲听完,分明已经迈开腿要进门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身过去捡起了匣子,进屋之后,他随意放在书案上,想的是待明日再寻个地方搁置。

未曾想这一放便是十年。

这一夜宋枝鸾明火执仗的闯进府来,谢预劲静静听她说个不停,只当她在他面前放了一出震耳欲聋的鞭炮,吵闹过后转瞬便会忘,可没想到,零星余火会将这个雪夜点燃,残烬吸进了他的肺腑,她的声容早不知何时根植于他的灵与肉。

所以多年以后,在一个无她的月夜下,他的心脏也停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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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怕我掉下去吗?”

宋枝鸾出府时街道安静如水,只有不远处有几点火光,那是在坊间巡逻的金吾卫属兵举着油毡火把。

她走过很多条这样的路,更死寂,夜风更冷,冬天的雪永远下不干净,铺子的彩幌卷在尸山血海里,糊目的风里尽是微弱的求救声。

姐姐心软,从瓦砾里救出人来,但被救出来的人抢走了姐姐留给她的食物。

那一天宋枝鸾差点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