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风一吹,便将它影影绰绰地落在年青的宰辅脸上。
他垂着眼睫,笑得很温柔。
“……输比赢的意义更大呀。”
第一次读《佞臣传》,她在与周檀相关的寥寥几行边写批注。
“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劳碌半生,皆成梦幻。”
她莫名其妙地将《春檀集》背得滚瓜烂熟,题注从《二十四诗品》中的“悲慨”改为“旷达”。
生者百岁,相去几何……何如尊酒,日往烟萝。
人生自古谁无死?
唯有南山永巍峨。
原来,那半生心血并非“梦幻”,她从未想过,或许周檀……已经实现了他的理想。
随后一切声音逝去。
“夫人,夫人,有人敲了刑部堂鼓,要状告新令!”
“夫人……”
栗鸿羽上前一步,扶住了差点在案前摔倒的曲悠,她抬起脸来,面色煞白,更甚新雪。
他本想再唤一声,却听见曲悠低低地笑起来。
她似乎听不见周遭的一切声音,笑了几声,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