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悠悠……”

曲悠低笑了一声,奇道:“你怎么不叫阿怜了?”

周檀闷声回答:“可是旁人都叫你悠悠。”

“对啊,别人都叫悠悠。”

她从前没有表字,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有,除了母亲,几乎没有人叫过。

曲悠这么想着,揽紧了对方的脖子,以气声道:“……只是你一个人的阿怜。”

周檀按着她的后脑勺,低头与她交换了一个湿润的吻。

“其实在小燕带着那五千精锐出城之前,我……设想过无数种情况。”一吻终时,周檀哑声对她说道,“倘若真的守不住鄀州,徐叔和我一定会带着凌霄旧部亲征。”

周檀在那个时期坐立不安,她其实看得出来,但是她在当时也没有解决办法,只好少问几句,以免让他更加忧心。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战争,每日在临时搭建的医所当中都能亲见断臂残肢,为了安抚众人,她勉力镇定,可在夜里也会做噩梦。

冷汗涟涟之际,她翻身下床,打开窗户,看见对面周檀房门处挂的那一盏灯,才能勉力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在无数个深夜,周檀也坐在窗纸之后,靠着那盏灯朦胧的光影做慰藉,似乎只要它还亮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我知道的,你带凌霄旧部亲征,不论输赢,数额如此庞大的军队,只要出现在西境,就一定会被陛下发觉。”曲悠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为子谦的谋划会因此落空。”

可是,鄀州是一定要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