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流苏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为难她们的就好。

虽然住在镇国公府,却还是冉家的人,流苏始终没忘自己的卖身契握在侯爷手里,不过小姐怎么想她就不知道了。

“小姐为什么总要替柔则小姐操心。”流苏道,“她不过是表亲,又隔着层关系,您应该关心念卿小姐的事才是正理,何况太子选淑的事定在明年,念卿小姐将来可是不可限量的。”

琼枝道:“小姐是为了情分又不是像外面商人那样重利轻义,她常常和柔则小姐相处,自然更亲近。”

琼枝是镇国公府送出去的陪嫁,心里自然是向着徐家的。

冉念烟并没反驳,权当琼枝的话是赞美了。

她想让徐柔则尽快和宁远之划清关系不是为了成全她和陈青,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人间的聚散因缘本就捉摸不定,未必和宁远之在一起就注定永远不幸,而和陈青在一起就绝对万事顺心。

她更在意的是宁远之背后的宁家。

据她所知,太子纳妃前还有一场变故,所谓成家立业,一个已婚有子嗣的储君与一个无妻无子的储君想必,前者的地位更加牢固,尤其是对于身体孱弱的萧穆来说,留下一个子嗣,就算他一旦无常,乾宁帝也可立皇太孙为储君。

大梁以嫡长为尊,其余亲王也无话可说,哪怕他们正直盛年,继位的侄儿皇帝尚在襁褓,其间相隔的也是不可逾越的君臣之别。

但是太子无子而亡,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没有了嫡长子,剩下的诸位亲王又都是妃子所生,礼法一旦破坏,便是逐鹿的机遇,人人都有机会问鼎帝位,尤其是年纪最长、势力最大的滕王和齐王。

滕王亲近武官,齐王礼贤下士,因此朝廷中虽不明说,却早已秘而不宣地分成三支派系武官支持滕王,寒门文臣支持齐王,至于依照祖宗家法册立的太子也有其坚定的拥趸,那便是以江南文人为首的簪缨世家,谢家、宁家、柳家等等,皆在其中。

镇国公府支持滕王,楚国公府因为姻亲的关系和重文轻武的家风,一直摇摆不定,甚至在多数时间里转投太子门下。

不怕敌人险恶,只怕家贼难防,如果宁家和楚国公府因为婚事破裂而断绝交往,原本作壁上观的南府只能和北府同进同退,避免了许多未知的困扰。

要知道,上一世太子即位后,北府遭到清算,起因就是徐彻上交了徐衡的书信,信的内容她无缘得知,不过绝对和滕王脱不了干系。

由此看来,最好的结局就是拥立滕王登基,且不说他本人如何,但绝对比懦弱却又多疑太子更合适继承地位,国家需要的是健全的君主,而非一个朝不保夕的病夫。

夏师宜回来后,将宁远之的来意大致说了一遍,果然是为了昨夜的事,却对冉念烟和悔婚的意图只字未提,只说是来见徐泰则的,明日府学中有场讨论制艺的文会,先生只挑选了几名学业出众的弟子参加,他愿意举荐徐泰则。

末了,夏师宜说了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徐泰则的学问平平,宁远之突然献媚,必有所图,何况昨日刚吵发生口角,今日就来登门,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冉念烟道:“曲氏怎么说?”

夏师宜道:“答应下了,还说以后让宁家公子多和泰则少爷相处。”

一来二去,就不单单是孩子间的交往,两家也会越走越近,野心勃勃、妄图取兄长而代之的镇国公府二老爷和支持太子的宁家日益亲密,其中微妙之处不言自明。

想起徐夷则幽禁了两位堂弟,却没伤及徐安则的半分汗毛,本以为是徐安则年幼,没有威胁,现在想来,根源也许在于父辈的矛盾。

没想到徐泰则垂头丧气地来到梨雪斋中,冉念烟调侃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