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这个家我是再待不下去,既如此,我便不呆了,不过……”二姐垂着头,看着手中的丝帕,低声道:“只是不知大姐收到信后可会帮我,更不知爹爹心里可会挂念我一二?”

春夏脸色惨白,神色惊恐:“姑娘……”

“我知你们不仅在苏州嫁人生子,更是故土难离,遂你们多半不会跟我走,”二姐抬头看着她,含笑道:“你们服侍我一场,我会给你们安排好退路。”

此言一出,春夏眼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滑下:“姑娘……”

“为了茹儿,我必须走,若不然我连她也会失去。”

姑娘在齐家的日子越发艰难,即便有刘家这个靠山,可女人无子,这辈子她都会被人狠狠拿捏,遂姑娘存了离开的心。

二姐低笑道:“既他不肯和离,唯有离开这一条路……”

“姑娘,依姑爷的性子定不会遂了您的愿,届时他追去京城,您又该如何是好?”

三姐扯了扯手中的丝帕,脸色阴翳道:“只要爹爹派人来接我回京,到了京城,还有他齐家说话的份。”

如今的镇国将军府比之当年更加的荣耀辉煌,且姻亲之家皆是不可小觑之人,再看齐家,即便是苏州首富,又怎能抵得过底蕴深厚的刘家。

念夏点了点头,挽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姑娘,奴婢舍不得您。”

“此事除了你以外不可告诉任何人,知道吗?”二姐声音一顿,又道:“这段时日我会派人给你们两家人脱了奴籍,日后出府,你们手里有了银子,也可做些小买卖。”

念夏扑通跪下,低泣道:“多谢姑娘。”

二姐轻声道:“起来吧!”

过了这么多年,二姐早已看开,更明白六妹当年跟她说过的话,庶女就该有身为庶女的本分,如今明白这个道理,悔之晚矣。

这时,齐耀文抱着闺女进来,见念夏眼眶微红,神情平静无波,淡淡道:“你惹夫人生气了?”

二姐侧头看他,淡淡道:“你怎会过来?”起身从他怀中接过茹儿,未料他侧身避过,不由皱眉:“你……”

“我抱我闺女干你何时?”

此言一出,二姐挑了挑眉,重新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慢慢酌饮。

茹儿扯着他爹的耳朵,咯咯发笑:“爹,您的耳朵好大?”

“呵呵……”齐耀文也不闪躲,任她随意玩,含笑道:“爹的茹儿真是越长越好看!”

茹儿搂着他的脖颈,嬉笑道:“因为我是您与你娘的闺女。”

齐耀文大笑着抱着茹儿坐在凳子上,温声细语的与她说话,眸光却不经意间看向二姐,淡淡道:“你给大姐去信了?”

二姐神色未变,淡笑道:“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都瞒不过你。”

“驿站里的人跟我们齐家沾亲带故。”

“瑾哥要成亲了,我写封信去恭贺姐姐。”

齐耀文玩着闺女的小手,冷冷道:“没有别的打算?”

二姐眸光一冷,猛地站起来:“齐耀文,你不要逼人太甚!”这些年不让她与娘家人联系,如今更是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为夫不过是防范于未然。”

二姐脸色一白,厉声道:“那封信在你手中?”

只见齐耀文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上面的蜡油已消失不见,只听他淡淡道:“夫人,为夫是不得已而为之。”

二姐后退两步,冷冷道:“你太可怕了!”

“若不是你想要离开齐家,为夫又怎会行如此手段。”

“你……”

话音一落,齐耀文抱起茹儿往外走,二姐脸色一白,神色惊慌:“你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