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行至半路竟碰到一身道袍的爹爹,不由抬头望了望天,今儿是什么日子!只见他脚步一顿,对其揖了一礼,轻声道:“爹爹怎么出来了?”当年他爹被曾祖父逼着修道,可随着时间推移,潜移默化中爹爹竟真的一心一意跟随曾祖父修道,而曾祖父见他慢慢转了性子,便不在约束他,遂爹爹有时会出来走动一番。
只听宋天华轻声道:“听说你去探望你娘了?”
毅哥皱眉,怎大家都知道他去探望娘亲一事,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见此,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儿子刚从娘的庄子回来?”
宋天华欲言又止,半响后,垂着头,低声道:“姨娘身子可好?”
“甚好!爹无需挂念娘亲!”
“她可有说何时会来府中?”
毅哥脸色一僵,扯了扯嘴角:“我媳妇生子那日,娘会回来坐镇。”
宋天华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娘可有提及为父?”
“爹,您为何这般问?”
宋天华看着远处的风景,低声道:“这些年为父潜心修道,已知当年所行之事有多恶劣,你娘不原谅为父实乃是人之常情,”声音一顿,又道:“为父这么说,只是想跟她当面承认错误,也算了了为父一桩心事。”
“爹,当年的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您又何必再提呢?”
宋天华指着胸口,喃喃道:“若人无悔悟之心自是不在乎对与错之分,但人一旦有了悔悟之心,之前种种,便如心结般留在为父心中去不掉。”
“爹……”
“你放心,为父这么说,不是想同你娘重修旧情,只是想在有生之年,给你娘赔个不是,”宋天华低叹一声,轻声道:“这辈子你娘嫁给为父受委屈了!”
“爹,事到如今,您说这些又有何用,我娘是不会见您的,”毅哥上前一步,轻声道:“爹,儿子这般说不是为了气您,当年我娘带我们离开时,儿子已经记事,遂那时您对儿子的疼爱之情,儿子一直记在心间,从未忘记过。”他跟瑾哥不同,瑾哥出生不久,娘亲便带着他搬去庄子,待他记事后听人提及爹爹劣迹斑斑的事情后,一脸的弃之以鼻及羞愧难当,恨不得这世上没他这个爹,即便此时,也已爹爹为耻。
宋天华低叹:“毅哥,为父明白你的意思,可为父若不尝试下,终是不死心。”
“爹,往事已过,您何必揪着不放,放过您何尝不是放过娘亲,你们彼此安然度过余生,不是比什么都好。”
“毅哥,至始至终你都站在你娘那边。”
毅哥垂着头,小声道:“爹,儿子毕竟是我娘抚养长大,这些年看着她孤身一人在庄子里过活,焉能不心疼她。”
“毅哥,是爹不好!害了你娘,也害了你们兄弟俩。”
这时,瑾哥一身戎装出现,冷冷道:“既您知晓,又何必去扰了我娘的清净,这些年没您在旁做坏事,我娘过得潇洒自在。”
看到瑾哥,宋天华眼睛一亮,激动道:“瑾哥?”
瑾哥对他不伦不类行了一礼,淡淡道:“父亲。”与毅哥的称呼不一样,可见在他心里,从未把宋天华当做父亲。
毅哥诧异道:“你怎回来了?”
“要去六姨夫那里汇报差事,便合计回府换身衣裳在过去。”
毅哥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你快去吧!”
未料,瑾哥身形未动,眸光直直的看向宋天华,冷冷道:“你想见我娘,到底意欲何为?”
毅哥皱眉:“二弟,怎么跟爹说话?”
瑾哥嗤笑道:“若不是没法选择,我真不希望他是我爹。”
此言一出,宋天华脸色一白,身子踉跄下,毅哥更是脸色大变,低斥道:“二弟,休得胡言乱语!赶紧给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