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哥起身后,低声道:“他们一切都好,只是惦记您……”思忖片刻,小声道:“娘,待我媳妇临产后,儿子将孩子抱来给您抚养可好?”

大姐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冷脸道:“趁早死了这条心!你这不是替为娘打算,而是给为娘结仇。”

“娘,此话何意?”

“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将他们母子分开,可曾想过你媳妇的感受。”

“娘,夫人不会在意此事,她温柔贤惠、宽容大度,总跟儿子说您孤零零的呆在庄子里,若非府中大小事宜需她打理,她定会过来陪您住上一段时日。”

大姐淡淡道:“既你媳妇处处为娘打算,为娘又怎能不知好歹,遂此事休得再提。”

“娘……”

“若你再说,日后便不要再来。”

毅哥皱眉,脸色不虞道:“娘,儿子知道了。”

大姐看着他低叹一声:“毅哥,你行事沉着冷静,怎在为娘的事上这般糊涂。”

“娘,儿子见不得您孤零零的待在庄子里,所以想将孩儿放在您膝下教养,这样您便不会孤单寂寞。”

大姐看着他,老怀甚慰道:“你风尘仆仆的骑马而来,坐下歇会儿吧!”

毅哥依言坐下,低声道:“娘,您不要生儿子的气,儿子只想让您过得舒心。”

大姐握着他的手,含笑道:“娘在这里住惯了,一点也不觉孤寂,每日看着日出日落,平平淡淡度过每一日,娘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是舒心。”毅哥怕她孤单寂寞,所以才会说出将孩子放在她身边教养的话,可婆媳之间本就如同井水不犯河水,若没牵扯到切身利益,彼此相安无事,可若触到对方的底线,婆媳之间许是连表面的和睦也很难维持,最终为难的唯有毅哥,遂她绝不会行此事。

“娘,近日二弟可有回来看您?”

“瑾哥时常过来,毕竟这庄子在京城郊外,离他所在的大营不远。

毅哥点了点头:“这就好!”

“你真的不用担心为娘,平日里无事时娘在院子里浇浇花,种种菜,过得别提多自在,”大姐似想起什么,淡笑道:“三日前你六姨带着孩子们过来玩?”

“六姨?六姨夫能让?”

大姐低笑道:“自是不让!所以跟着一起来了。”

“六姨夫待六姨可真上心!”

“如今六姨身怀有孕,你六姨焉能不紧张,自是走到哪跟到哪。”

“六姨怎会想到来您这?”

“还不是为了妧儿。”

“表妹怎么了?”

“唉!你表妹越大性子越野,非要让你六姨夫带她去打猎,可你六姨焉能让?遂妧儿日日在家磨你六姨,无奈之下你六姨夫想到娘这庄子后面,有个小山丘。”

话音一落,毅哥噗呲笑出声:“也唯有六姨夫妇能这般惯着表妹。”

大姐含笑道:“那是你表妹会投胎,你六姨夫虽是个惧内的,却极为疼爱你表妹。”

毅哥低笑道:“谁让六姨夫唯有这么一个闺女,听说六姨夫早就放出风,不让表妹外嫁,要留在家里招夫。”

大姐再也忍不住拿起丝帕遮住嘴角的笑意:“此话莫要让你六姨听到,若不然你六姨夫又要遭殃了。”

毅哥想想也笑的不行:“儿子知道了。”

“最后表妹可有玩的尽兴?”

“有她爹陪着,妧儿还能玩的不尽兴,”大姐淡笑道:“唯一不尽兴的怕是你六姨,你六姨夫前脚带着妧儿去打猎,你表弟们便跟疯了一般,不是去庄户人家骑猪仔,便是被公鸡啄的满庄子跑,你是没见到你六姨的脸色,黑如锅底,她本意在此住上一宿,谁料被他们闹得鸡飞狗跳,当日趁着天色未黑,带着孩子们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