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说的是,如今家中无长辈坐镇,一切事都需我跟三弟妹一同张罗,若不是您来此帮侄女招待客人,我……”

“自家人无需客套!”

这时,魏廷茂缓缓走来,对其恭恭敬敬揖了一礼,轻声道:“大伯母。”

“青墨,你受苦了!今日府中遭逢大变,伯母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伯母之心,青墨铭记于心!”

每每与大嫂站在一处,她的锋芒定要盖过所有人,见此,二太太咳了咳,轻声道:“青墨,需要刘家帮忙的地方你就说,为娘定会让你岳父从旁帮忙。”

此言一出,众人嘴角一抽,扶额低叹,唯有刘湘婉含笑道:“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岳母能有此心,小婿感激不尽。”

魏瑾兮由着丫鬟搀扶去往内室,听到二太太之言,脸色一白,尖锐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插手我们魏家之事。”

魏廷茂脸色一冷,阴霾道:“兮儿,注意你的言辞!”

“言辞?如今称了你的心,你自是不会在乎我们的感受,”魏瑾兮指着他,怒声道:“娘是我们的娘,可爹呢?他已经死了,你怎能一脸淡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你想让我怎样?”魏廷茂身上的冷意越发凝重,冷笑道:“痛哭流涕还是仰天长啸。”

“你……”

灵堂上,尧哥不顾膝盖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扯着兮儿的胳膊将她拉至身后,低声道:“二哥,是我不好,没看好妹妹,还妄你莫要生气。”

魏廷茂冷冷道:“赶紧带她下去反思言行。”

刘湘婉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她还小,一时间失去双亲,心里定然难受的很。”

魏廷茂甩袖道:“都是那人将她惯得无法无天,不可理喻!”

平日与魏廷茂交好之人,几乎都来府吊唁,其余泛泛之交得知朝中变故以及魏家参与谋逆一事,自是趋吉避凶不敢前来,诚如刘湘婉所言: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世间的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一个时辰后,李公公带人来府,看到跪在灵堂前的人,上前一步,揖礼道:“魏将军,节哀顺变!”

魏廷茂忙起身对其拱手,低叹道:“李公公,可是陛下……”

李公公点了点头,轻声道:“事关朝廷的局势及陛下龙体的安危,焉能轻易将此事掀过去,还妄魏将军体谅陛下的一番苦心。”

魏廷茂颔首,恭敬道:“您宣旨吧!”

李公公嘴角含笑,脆声道:“魏家人接旨!”

厅中众人纷纷跪在地上,心中止不住的哆嗦,圣上会如何处置魏家人以及魏将军,只听大太太低声道:“二弟妹,别忘了六丫头也是刘家人!”

二太太立马收敛嘴角的笑容,小声道:“大嫂,这是当然,六丫头可是我们二房的姑娘。”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你怎就不明白?”

二太太身子一僵,垂着头,低声道:“我知道了!”

大姐与三姐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娘年岁越大,所行之事越发糊涂,唉!

李公公打开圣旨,郎朗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公主与大皇子暗中勾结欲谋朝篡位,幸有魏将军从旁护驾,朕方免遭劫难,得知事败后,三公主服毒自尽,虽人已死却不足以平息朕之余怒,然魏将军为其家人求情,朕念及魏将军护主之心及昔日功勋,特此开恩,免去魏家众人的死罪,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罢免魏松嫡长子魏廷尧世子身份,收回宁远将军府的府邸,贬三公主所生子女为庶民,并将其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府内家产全部充入国库,着令三日后起程,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