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敢!父亲定要长命百岁,身体康健,”魏廷茂顿了顿,含笑道:“想必我娘不想在九泉之下与您见面。”

魏松脸色又是一白,神色颓废道:“青墨,当年的事无论你能否谅解为父,为父皆不奢求,”捂着胸口,缓缓道:“可为父真不想看到一家人变成生死仇家,你能不能为了为父,不要跟你母亲作对?”

魏廷茂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冷笑道:“你口口声声对儿子说,此生最珍爱之人乃是我娘,可无论她活着之时,还是死去之后,您竟能容忍那人这般苛待我娘,父亲,事已至此,您怎有脸肯求儿子此事,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为父不想活着时,亲眼看到你们自相残杀。”

“那我娘呢?她活该被你们欺负死不成?”

“你……”

魏廷茂冷硬道:“您心中早已料到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

“青墨,为父对不起你娘,唯有死后去黄泉跟她负荆请罪。”

“人已不再,多说无益。”

“你……”魏松捂着胸口,低声道:“到底如何做,你才肯罢手!”

“除非那人对着我娘的牌位三拜九叩,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她是继室填方!”

魏松脸色骤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顿了顿,又道:“你母亲是皇家公主,她怎会这么做,此举不仅是打她的脸,更是打皇家的脸。”

“既如此,此事便再无回转的余地。”

“青墨,你母亲虽有很多不是,可她到底让你长大成人,并未对你狠下杀手。”

此言一出,魏廷茂大笑不止:“父亲好冠冕堂皇之言,倘若没有她,我娘怎会由嫡妻变成妾室,最后郁郁而终,倘若没有她,我大哥又怎会失去世子之位,被逼离家数载,倘若没有她,我们一家人许是其热融融的生活在一处,倘若没有她,今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事到如今,您却要儿子感激她当年不杀之恩,”慢慢行至两步,嘲讽道:“是您把自己看的太重,还是把我看得太轻。”

“你……”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魏廷茂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父亲,莫要在儿子面前装出一副大义凛然之势,一边打着深爱我娘的幌子,一边搂着娇妻幼子,这辈子,您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不累吗?”

“你……你……你个忤逆不孝的孽子!”

魏廷茂淡笑道:“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这不是跟您学的吗?您口中说着大义凛然之言,所行之事却是凹糟不堪,”嘴角不住冷笑:“如此说来,即便您对不起我们所有人,却能对得起魏家的列祖列宗,儿子说的可对,父亲?”

魏东脸色一变,躬身道:“二少爷,老爷身子确实不虞,还妄您莫要在气他。”

“此话我听过无数遍,可父亲的身子依然健朗的很,可见这人啊……还是需要受些刺激,身体才会越发结实。”

刘湘婉虽垂着头,嘴角却不住上翘,魏大哥这嘴可真毒,突然觉得往日他怼二哥之言根本不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口腹蜜剑,佩服!

魏松惨笑道:“原来为父在你心中如此不堪!”

魏廷茂冷笑两声:“父亲可还有话要说,倘若没有儿子便带着媳妇去逛园子。”

魏松捂着胸口,涩然道:“走吧……都走吧……”

夫妇二人对其行礼,转身大步离开。

出去时,刘湘婉察觉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她,身子不禁一瑟,不用猜,也知晓看她之人是谁,只是不知他作何打算!

走出魏松院子后,魏廷茂拉着她的手,轻声道:“适才怕吗?”

刘湘婉脸色一红,推攘着挣脱他的桎梏,低声道:“院中人来人往,莫要这样!”

“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