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神色诧异:“祖父寻我何事?”

“老奴不知。”

刘湘婉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行至祖父的院子,进去后,福了福身,低声道:“祖父?”

老太爷淡笑道:“坐吧!”

刘湘婉应声而坐,刘奎为其倒茶,只听老太爷含笑道:“适才老夫听到你与仁哥说的话。”

刘湘婉一愣,随即慢慢回想,幸亏当时未说何造次之言,不然真真是……不过她真的不能做任何亏心事,怎这么巧每次外出与人对话都能被祖父撞见,不由呆愣道:“祖父,您不会派人跟踪孙女吧?”

第一次为睿哥出谋划策,第二次与四姐打架,第三次便是今日,这再一再二不再三,事情发生的未免太过偶然,焉能不让她起疑。

老太爷指着她,怒声道:“老夫不过是出去逛园子,谁成想遇到你……”

刘湘婉眼神疑惑的看着他:“那您为何不现身?”

“还不是想看你如何作答?”

“当真?”

老太爷老脸一红,怒声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端。”

“祖父莫要生气,孙女不过是随便一说。”

“六丫头,你当真不恨李姨娘,她可是差点害死你。”

刘湘婉低叹一声:“祖父,诚如您那日所说,人死如灯灭,活人又何必跟死人斤斤计较,再说此事归根究底怨不得李姨娘,她……也是个可怜人!”

“若不是你四姐,她何至于行此疯癫之事,”老太爷轻声道:“还好仁哥并未因此乱了心神,走了歪路,不然又平添一条无辜性命。”

闻言,刘湘婉脸色微白,低声道:“祖父,您……”不会有了弑孙之心吧!

老太爷瞪了她一眼,怒从心起:“你这脑袋瓜里都在胡思乱想甚?”

刘湘婉神色委屈,喃喃道:“还不是您说话徒惹人联想?”

“仁哥性子憨厚,若及时矫枉过正,心性便会一直质朴下去,老夫就怕他身陷迷惘,走不出来,唉!至亲之人劝再多,也不如你劝一句,知晓为何?”

刘湘婉低声道:“因孙女差点死在李姨娘手中,如果孙女都能既往不咎,执念如此深的二哥便不会耿耿于怀……”

“不错!你大哥不是没劝过仁哥,他虽听进耳里却未曾听进心里。”

话到此处,刘湘婉不得不猜想:“祖父,该不会是您故意安排我与二哥在假山处碰面吧?”

老太爷脸色涨红,眼神闪躲,佯怒道:“是又如何?”

刘湘婉对其伸了伸大拇指,钦佩道:“祖父不愧是布局高手,这都能让您算计到,真是……”

“老夫还不是担忧你二哥,方才出此下策!”老太爷话音一顿,淡笑道:“不过你那几句话,甚得老夫欢心。”

刘湘婉眨了眨眼睛,老太爷对其翻了个白眼,含笑道:“刘奎?”

刘奎从衣袖里拿出一尺宽的方木盒,轻声道:“六姑娘,这可是老太爷的心爱之物,眼下送与您,可见您多讨他老人家的欢心。”

“多嘴!”老太爷黑着脸,怒声道。

刘奎淡笑道:“老奴又不曾说错,您何必这般生气。”

老太爷冷哼,淡淡道:“这既是给你压惊也是与你褒奖。”

“那孙女可得看看祖父赠送孙女是何物?”刘湘婉从刘奎手中接过四方木盒,随后缓缓打开又猛地盖上,惊吓道:“祖父,这是夜明珠!”

“可喜欢?”

刘湘婉咽了咽口水:“祖父,这东西太贵重,孙女受不起!”传说夜明珠唯有皇亲国戚方才拥有,她不过是庶女身份,焉敢拥有此物,且按木盒中夜明珠的个头,若夜晚将其置放在内室,怕是不用灯油也能将满屋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