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爷低叹:“如此看来,他还不如六丫头想得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镇国将军府倒了,老二算什么?翊哥又算什么?

书房中,刘仲修铁青着脸,质问:“翊哥,你当真决定这么做。”

翊哥淡淡道:“爹,功名不过是徐有虚名,日后在挣便是,如今府中风雨飘摇,儿子焉能在此再与它重重一击。”

“你……可你甘心吗?”

翊哥淡笑道:“爹,儿子的不甘心与府中上百条性命相比哪个更重要?”

“翊哥……”

“爹,您无需在劝,有舍才有得,儿子只是退了一步,却能换取府中众人的安稳,不好吗?”

刘仲修低声道:“可爹既心酸又心痛,这些年你挑灯夜读,旁人都是日落而息,日升而作,可你为了一朝金榜题名,自小时起便丑时而睡,卯时而醒,日日不缀,如今却因……”

“爹,儿子受家族庇佑方有今日之成就,焉能为一己私欲让府中人心动荡,再说儿子并未觉得有甚吃亏,诚如儿子所说金榜题名不过是虚名,待儿子外任后得了历练,心中有了沟壑,到得那时,坐言起行与纸上谈兵,哪个会让儿子受益匪浅?”

“翊哥……”

“爹,事有轻重缓急,您为官数载,此中道理该比孩儿更懂,此时您心绪不宁,乱了分寸,乃因护子心切,您疼爱儿子的心,儿子焉能不知,可正因如此,儿子方不能让府中起一丝震荡。”

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有的事宜缓不宜急,而有的事则宜急不宜缓,关乎性命攸关之事时,其余事退一步又有何妨。

“为父……为父明白了。”刘仲修神色呆滞,身子晃了晃转身离开。

翊哥并未挽留他爹,因为即便挽留又能说什么,要么他不参加金秋科考亦或者从今以后皆不下考场,要么下场不能得到好名次,由祖父安排外放,为官后慢慢熬政绩,孰轻孰重,他再明白不过。

刘铁立在门外,见老爷脸色苍白,神色木讷,担忧道:“老爷……”

“走吧!”

主仆二人走不过一丈远,就见刘仲修身子踉跄下,刘铁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慌张道:“老爷……”

“时不待我儿,时不待我儿啊……”刘仲修眼眶微红,喃喃道。

刘铁吓的脸色一变,低声道:“老爷,凡事您看开些……”

“他们老的小的心中早有定夺,又何须我劳神费力,呵呵……”

刘铁瑟瑟道:“老爷,不如老奴扶您去黄姨娘的院子坐坐。”

刘仲修摇了摇头:“回书房。”他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