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太爷的院子,刘奎低声道:“老太爷,六姑娘有事求见。”
此话一出,刘湘婉怒目而视,明明是他求自己过来,怎事到临头,反成她有事相求。
“进来吧!”
刘湘婉头皮发麻的推门进去,只见祖父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不住地摸着手中的鞭子,吓得她不由咽了咽口水,脸色苍白对其福了福身:“祖父。”
“何事寻我?”
刘湘婉张口结舌,木木道:“这个……那个……”
“到底何事让你如此吞吞吐吐?”
“祖父,孙女手头有些紧,不知您能否打赏孙女一些银子。”刘湘婉实在想不到其他借口,灵光一动便脱口而出。
老太爷抚摸鞭子的手一顿,淡淡道:“你要银子作甚?”
刘湘婉瑟瑟道:“孙儿想给宴哥亲自做个风筝,遂想花银子买些宣纸。”
“原是这般……”老太爷目光看向门外,淡淡道:“刘奎?”
刘奎低声道:“老太爷有何吩咐。”
“一会儿以我的名义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给六丫头。”
刘奎脸色一僵,神色讪然的点头,此番请六姑娘过来是为逗老太爷开怀,而不是让其收刮老太爷的银子。
刘湘婉对其眨眨眼睛,这世上从没有不劳而获之事,想要她哄祖父展颜,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是不是啊,刘叔?
刘奎黑着脸:六姑娘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刘湘婉转头看向祖父,低声道:“您老心情可是不虞?”
老太爷手中动作未停,继续抚摸鞭子:“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闻言,刘湘婉敛了敛心神,祖父肝火太旺,怕是容易引火烧身,眼下这情形不妙,还是早早离开方是正理。”
刘湘婉低声道:“若您心情不虞,孙女就不扰您沉思,若您心情尚好,孙女也不在此碍您眼。”说来说去,还是想要落荒而逃。
刘奎双目一瞪,六姑娘这是收了钱,准备过河拆桥。
刘湘婉到底有些心虚,目光游离的看向别处,只听老太爷缓缓道:“陪老夫下盘棋吧!”
噹!噹!噹!
最不想发生之事还是发生了,刘湘婉瑟瑟道:“祖父,眼下这日头马上便到午膳,不如我们午膳后在对弈。”
老太爷眸光一凛,淡淡道:“不想陪老夫对弈?”
只听刘湘婉话音一转:“其实用膳前动动脑子,有利于口腹之欲。”
刘奎未料六姑娘如此见风使舵,垂下头,嘴角再也忍不住微微上翘。
老太爷神色一愣,缓缓道:“走吧!”
祖孙二人对立而坐,老太爷淡淡道:“老夫心中有一惑,可想知道?”
不想!绝对不是好事!
她一个庶女,不过最近几日咸鱼翻身!
不会听完祖父的话,一下子打回冷宫吧!
“孙女人小式微,也不知能否为祖父解惑,”刘湘婉神色一顿,轻声道:“可孙女自打搬到祖父的院子,一直蒙祖父照拂,若能解您之心结,孙女定然义不容辞。”唉!既然不得不听,也只能在态度上有所表示,最起码让祖父瞧出她的真心实意,即使说错话,他老人家也不会因此怪罪她。
“你是个好孩子……”只见老太爷眉眼舒展,缓缓道。
话音一落,刘湘婉不禁汗颜,为她心里的小打算而羞愧,祖父郁结于心,她却一味避重就轻,当真可耻,遂她收敛心中的小心思,轻声道:“祖父,到底发生何事?”
“六丫头,若府中有了大变故,只能牺牲你方能救大家于水火,救是不救?”
刘湘婉身子一僵,随后低下头,轻声道:“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