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娘身子一僵,低声道:“不这样又能怎样?”身为庶女焉能事事拔得头筹,无论在太太面前还是姐妹间皆不能太出头,若不然太太视你为眼中钉,姐妹间也会有龌龊,到时举步维艰的还是姑娘。

刘仲修气极反笑:“你们母女好啊,一直耍着众人玩!”

黄姨娘脸色未变,淡淡道:“老爷,在这深宅内院,什么最重要?”

刘仲修愣了愣,不明所以。

“活着!唯有活着才最重要!”黄姨娘对其苦笑:“人死了也不过是黄土一杯,可人活着便有无限的机遇。”

“你……”

“妾没能耐,不会与人勾心斗角,唯有守住这方寸间的小院子,即便外面危机重重,只要姑娘呆在这个院子里,至少妾能护她平安,姑娘从小就很懂事,不会哭更不会闹,给她一个东西便能玩上一天,这样贴心的女儿,妾很满足,”黄姨娘缓缓抬头,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后来姑娘日渐长大,不再需要妾为其遮风挡雨,反而为妾诸多谋划算计,妾有这样的女儿,今生无憾!”

“珊儿,为夫……”

黄姨娘盯着他的眼睛,掷地有声道:“老爷,若姑娘有个好歹,妾绝不独活。”

“为夫尚未说甚,你便拿性命威胁我,六丫头乃我亲生女,为夫焉能看她出事,”刘仲修脸色铁青,怒声道:“爹他老人家当真属意六丫头的脾性,尤其喜她机灵古怪,斗智斗勇的劲。”

黄姨娘神色僵硬:“老爷,老太爷属意姑娘什么……”

刘仲修恨声道:“一肚子坏水!”

闻言,黄姨娘恼怒不已,刘仲修讪讪道:“六丫头本就诡计多端!”只听她与四丫头打架的详细便知,那般情形下还能动脑筋陷害人,这不是诡计多端是甚?

“老爷,若您只是为了此事过来,妾已明白您心中之打算,日后定让姑娘谨言慎行,再不说多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