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被至亲之人抛弃的滋味。
二太太面色不忍,低声道:“老爷,此举对四丫头是不是过于狠心?”
刘仲修斜了她一眼,淡淡道:“倘若日后四丫头爬到你肩膀作威作福,你可还会这么说?”
二太太面色一僵,讪讪道:“妾身明白老爷的意思。”别说想想,倘若真那般,她怕是得活活呕死,她嫡亲的女儿反不如庶女有出息,让她情何以堪,尤其李姨娘还是她的贴身婢女,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刘仲修淡淡道:“一个庶女的丧事,不必大操大办,以往如何现下便如何,不必为了她,让众人跟着吃苦受罪。”
“是。”二太太聪慧的再不敢反驳。
“我去看看翊哥,你且继续操持此事,至于四丫头的牌位,寻个良辰吉日去庙里为她立个长生牌位,”顿了顿,又道:“连着赵姨娘一同立个长生牌位。”
二太太脸色僵硬,缓缓点头。
见此,王妈妈低声道:“太太,老爷这心也太狠了!”
“也许这才是老爷真正的本性,一旦触了他的逆鳞,往日再多的情分也抵不过他心中的怒火。”
王妈妈脸色一白,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太太,日后咱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好。”万不要碰触老爷的逆鳞。
“便是你不说,我焉敢有胆与老爷对干?”
王妈妈想及老爷的手段,唯有附和道:“太太英明!”
刘仲修交代完方抬脚离开,本打算去翊哥的书房,后一想不如等仁哥回来后,将其一同告知他二人,翊哥日后是二房的顶梁柱,仁哥是四丫头的亲哥哥,她的事早晚得让他二人知晓,至于他们如何打算,他且不管,想及此,脚步一顿,去往他爹的院子。
书房中,刘奎亲自为老太爷父子斟茶,随后立在老太爷身后,垂头不语。
刘仲修端起茶杯抿了抿,轻声道:“爹,都是儿子的错,让您老人家跟着操心。”始进院子,便从刘奎口中得知他爹唤四丫头过来,言语中暗暗教诲四丫头之事。
老太爷看着飘荡在茶杯里的绿叶,淡笑道:“无妨,不过是让她清醒些,一旦入宫,她的对手不是我们,而是皇宫内院所有的嫔妃,以她小小的心计,怎敢以卵击石?”
“爹,您不怕四丫头有朝一日报复咱们吗?”
老太爷玩味道:“她敢吗?难道她不是镇国将军府之人,难道她真要手刃至亲,成为孤家寡人之人,难道她真是石头缝里蹦出来,六亲不认之人?”
刘仲修轻声道:“爹,儿子倒不是怕她对付我,只不过怕她被人利用对付我们?”
“她再傻再呆也不会成为旁人对付我们的棋子,现下的她还拎不清权利的重要,待她明白唯有将权利握在自己手心,方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到得那时,她便会明白何为家族,何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刘仲修长叹:“爹,也不知儿子此番做法,是不是过于妇人之仁?”
“既选择这般做便无需后悔,再者老夫做事岂是那般毫无谋划之人,此举不过是老夫为咱们家留的最后一招棋,遂成与败皆无所谓,”老太爷淡笑道:“老二,只有当她撞得头破血流,方知她所谓的一飞冲天,不过是儿时的戏言,真正的一飞冲天那是要百鸟朝凰,你可懂?”
“爹……”刘仲修神色大变,惊愕道。
老太爷端起茶杯,慢慢饮了一口,缓缓道:“谋而后动及三思而后行,虽结果是一样,可到底还是有所区别,这也是老夫为你们谋划的最后一件事。”
刘仲修神色动容,眼眶微红:“爹……”
老太爷淡笑道:“老夫活了这把大的岁数,方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才是人一生之所求。”三十而立时,只知晓去战场上浴血奋战,抵御所有侵犯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