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鬼使神速的吩咐王妈妈一切事宜,苦笑道:“娘,不急在这一日。”

“不可,若王妈妈不亲自走一趟,我这心忐忑难安的很。”

翊哥缓缓站起来,轻声道:“看这日头马上便是午时,娘,儿子留下陪您用膳,可好?”

二太太喜不自禁,忙不迭唤菱香去厨房置办几样儿子爱吃的菜色。

翊哥淡笑道:“娘,此处唯有咱们母子俩,儿子跟您说些掏心窝子话。”

二太太一愣:“我儿特意来此,不是为了宽慰为娘,如今为娘已恍然大悟,再不会如之前般萎靡不振,你且放心。”

翊哥坐到一旁,低声道:“娘,您心中是否怨恨爹爹,怨恨祖父?”

“难道不该吗?”二太太肃着脸,冷冷道。

“娘,儿子劝您且莫如此,大姐之事,爹爹焉能不伤心,可这是大姐的选择,便是爹爹阻止,大姐可会听之任之,再有便是祖父,他老人家年岁那般大,因大姐这桩亲事,已让他愧疚难当,您又何必咄咄逼人,”翊哥低叹一声:“娘,事已至此,过犹不及。”

二太太气愤道:“若没你祖父为珍儿定下这门亲事,你大姐何至于此?”

“可当年初听此门婚事时,您不也是笑得合不拢嘴,逢人便夸,逢人便赞。”

二太太脸色一僵,眼里喷火道:“你是来气我的不成?”

“娘,您明知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当年咱们在苏州,那离京城山高水远,我又怎知那厮的劣性,且又想着若你大姐嫁回京城,日后你爹回京述职,我也能时不时看到她,不至于有生之年,我们母女再难相见。”

“您心中就不曾惦记安国公府的爵位?”

一再被儿子戳穿心事,二太太脸色铁青,恨声道:“是又如何?珍儿乃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女,爹爹又是正四品的苏州知府,外祖是御史大夫,便是嫁给王孙贵戚,簪缨世家,又有何不可?”

“娘,一入侯门深似海,这个道理您不知道吗?”

二太太眼眶泛红,梗着脖子道:“如今便是知晓,也于事无补?”事已至此,她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这般,还不如将珍儿许配给门楣低于镇国将军府的人家,至少嫁到那样的人家,谁也不敢给她气受。

翊哥淡淡道:“娘,大姐已然这般,三妹的婚事,您可要慎之又慎,再不可只看门第,定要先瞧清那人的品性。”

二太太泪如雨下,点头不止:“娘知晓,此次你三妹的亲事,娘定为其寻个好人家。”

翊哥低叹:娘还是不肯放下心中攀比之心,总觉得嫡子嫡女出身好,自然也该嫁的好,可内里凹糟的人家和家风清白的人家,二者霄壤之别,唉!到时三妹的婚事,还是由他多多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