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又道:“且不说远处,便是眼前,难道你真想让睿哥成为翰文那样终日无所事事,一心流连花街柳巷的公子哥,亦或者作出玷污镇国将军府门楣的荒唐事。”

大太太被老爷之言,吓得面如土色,木木道:“想要挣得功名有很多法子,为何偏选这一条血腥之路。”

大老爷目光看向儿子,神色感慨道:“睿哥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本领,却不肯靠祖荫过日子,这是为夫最为引以为豪之事,堂堂儿郎,何须靠着祖荫过活,靠自己打拼属于他的前程,那才是真本事。”

“万一……”

大老爷又道:“你总担忧睿哥有个万一,战场是什么地方,那是奋勇杀敌,拼尽一身本领为朝廷为百姓换来国泰民安的地方,那是流血不流泪金戈铁马的地方,试问哪个将士的后背没流过血留过疤,”顿了顿,铿锵有力道:“那是作为杀场将士的荣耀,是我们精忠报国的使命,是身为臣子为圣上排忧解难的本分。”

“老爷高瞻远瞩,妾身如井底之蛙,可妾身只想守着您和孩儿们安稳过一世,难道错了吗?”

大老爷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轻声道:“你没错,睿哥也没错,可睿哥要走的路,咱们拦不了,便是这次拦了,下次,下下次,若你一直拦着,这辈子他过得郁郁不得志,最后含恨而终,可是你想看到的光景。”

只见睿哥神色大震,怔了怔噗通一声跪下,神色郑重道:“爹放心,儿子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舅舅冷不丁开口:“妹夫无需在劝,适才妹妹说若我同意勋平去戎武,她便不再阻拦,”低头看着儿子,叹声道:“勋平,既这是你要走的路,为父又如何阻拦得你,唯有让你继续走下去,只望你珍之重之,似你姑姑所说,我与你娘唯有你一个儿子,我们……我们不想临老,白发人送黑发人。”

邓勋平对其郑重的磕了头,沉声道:“爹放心,儿子这一身武艺乃姑父亲传,这几年又一直行走于江湖,自有一套保命之法,遂爹爹放心,儿子定会功成名的衣锦还乡。”

大太太神色一变,神色惊恐:“大哥,你怎能同意?”猛地推开老爷,一把拽住大哥的衣袖,脸色苍白道:“大哥,是妹妹错了,妹妹魔怔了,妹妹答应让睿哥去戎武,此事与勋平再无关系,你赶紧收回方才之言。”邓家可就这一根独子,倘若出了何意外,别说大哥,便是她也没脸见九泉之下的爹娘。

舅舅颓然道:“妹妹,此事与你无关,但凡勋平心中所想,焉是我能阻拦的,他心中早有此意,不过借着睿哥起了由头。”

邓勋平点了点头:“姑姑,侄儿心中所想,便是有朝一日上战场奋勇杀敌,光我邓家的门楣,造福后辈子孙。”

大太太在顾不得其他,慌张道:“勋平,你要上战场姑姑不拦你,但你必须先成亲,留下邓家一滴血脉方可去军营,不然便是你爹应你,我也不应,姑姑不能见你有任何闪失。”

“姑姑,说句造次的话,如今侄儿一身本领比姑父还强上几分,遂在战场上保命在容易不过。”

大太太还是摇头,转头看向大哥,怒声道:“大哥,你倒是劝劝,此事你一意孤行定下来,可想过大嫂的感受?”说了半天也不见他有所行动,又扯了扯老爷的胳膊,焦急道:“您快帮妾身劝劝,熄了勋平去戎武的心。”

大老爷低叹道:“我们连睿哥都拦不住,更何况勋平,此事便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舅舅心止不住的抽痛,缓了半天方开口:“妹妹,妹夫说的对,如今的他们羽翼丰满,只差一步展翅高飞,又岂是我们能阻拦的。”脚步缓缓走向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去外面历练,我们未拦你,给了你三载光阴,如今要去戎武,我与你娘也不会拦你,不过也只给你五载光阴,成便功成名就,衣锦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