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睿哥神色郑重,眼中皆是对祖父与他爹的钦佩之色,粗犷道:“身为镇国将军府的子孙,从出生那刻起便注定是刘家的铮铮儿郎,怎会为了怕死而停滞不前。”

“二哥……”看着这样意气风发,置生死于度外的他,刘湘婉心底激起滂湃之情,喃喃道。

睿哥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淡笑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便是不能成为泰山,也要成为衡山。”

刘湘婉满脸钦佩之色顿时愕然:……

“六妹,二哥跟你说这么多,也只是期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睿哥垂下头,低声道:“我娘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我尚且稚儿时,我爹镇守边疆,我娘守着这么一座空落落的将军府,上要伺候公婆,下要抚养子女,其中艰辛,为人子嗣又怎会看不到?犹记那时我娘背着我们兄弟偷偷流泪,我心头便不止一次怨恨我爹,可随着年岁越大懂得越多,也越发明白我爹的艰难,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能回家,手握重兵的将军除非奉旨回京,其他时候只能听候命令镇守边疆,保证朝堂安稳。”

“二哥,你别……”

睿哥苦笑道:“当年我爹让我娘牵肠挂肚,日日忧心,如今我跟随我爹的步伐,走了同他一样的戎武之路,害我娘为我担惊受怕,为人子嗣,我当真不孝。”

刘湘婉低叹:“二哥,此事你容我想想。”

这才是真正的苦肉计!

计中计!

话到此处,六妹妹果然心软,睿哥见有戏,再抬头时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眉开眼笑道:“此事不急,在我离家前,能哄好我娘便可。”顿了顿,又道:“此事便拜托六妹了。”有人帮他出谋划策,他就能安心练武。

刘湘婉揉了揉额头,缓缓舒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二哥此刻便让她想出主意,若是这般,她定是做不到……

他二人谈的热火朝天,却不知不远处的假山旁,郭妈妈与大太太躲在背阴处,只见大太太满脸泪水,郭妈妈低声道:“太太,二少爷心中还是在意您的。”

“可我却比不过他心底的那些念想。”

“太太……”郭妈妈愁眉苦脸,不知如何劝慰。

大太太脸色苍白的挥挥手:“我们回去吧!”抬脚那一瞬间,膝盖一软险些摔倒。

郭妈妈眼疾手快的扶住太太,只见她身子不住的发抖,担忧道:“太太,可是身子难受?”

“走!我们回去!”大太太紧紧握住郭妈妈的手,苍白着脸,咬牙道。

睿哥心里的苦恼她何尝不知,她心里的苦涩睿哥又焉能不知,事关睿哥的命,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回去路上,招娣轻声道:“姑娘,您当真要帮二少爷的忙?”

刘湘婉低叹:“本是为了二哥许的好处才应允他,可听到二哥铿锵之言后,心底那点贪念瞬间消散于心间。”

招娣眼里发着光,仰慕道:“姑娘,奴婢觉得二少爷好生威武,令人十分钦佩。”

刘湘婉颔首,心道:听了二哥那番话,不光是招娣,便是她心底何曾不是同样钦佩二哥,铁铮铮的儿郎将相!

这边刘湘婉绞尽脑汁替二哥想法子,那边转瞬间便到了大姐洗三的日子,今日的镇国将军府可算是双喜临门,卯时刘仲修与大哥一同上朝,圣上对他外任这些年来所做政绩褒奖不已,亲自册封他为从三品开封府尹,众人得知后皆是满脸喜意,其二便是珍儿洗三后,由其夫婿亲自送她回府住对月。

得知老爷高升,二太太搅着手中的帕子,心中是既高兴又庆幸,高兴老爷升官,庆幸瑾姐不用去死了。

御史府得知后,老夫人舒了一口气,只盼闺女聪明些,这样她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三房得知后,夫妇俩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