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你便寻个刚出生便殁了的孩儿给她看,势必让她相信,只要她信了,便是走漏消息,刘家人也会相信。”
“老奴明白,这就过去派人准备。”
老太君低声道:“切记不可走漏一丝消息,若让我听到风声,便是我院子之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江妈妈身子一颤,轻声道:“老太君放心,老奴定不让其走漏一丝风声。”
见事情已了,宋天明轻声道:“曾祖母,孙儿送您回去吧!”
老太君摇了摇头:“让我一个人静静,你先下去吧!”
宋天明欲言又止,垂下头,轻声道:“孙儿知晓让您失望了,您且容孙儿想想……”
“你走吧!”老太君长叹一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正如旁人瞧见那般,她垂垂老矣,还能有几年活头,只要闭眼前,安国公府没有倒,她就有脸面下去见老爷,至于她身死之后,安国公府会如何,又关她何事。
宋天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见曾祖母神情悲伤无助,一时间他的心微微动摇,可想到府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又低叹一声,有时事情不是曾祖母说的那般简单,仅是为了一个爵位,他便要舍了手足之情,血缘牵连,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再说他本就不在意安国公府的爵位,但曾祖母心之所想,又何尝不是他心底的担忧,唉……自古没有事事两全之策。
老太君眼神环顾四周,随后低沉的笑出声:“安国公府……怕是真的要亡了啊……”
马车上,刘仲修靠在一旁闭着眼睛,二太太眼神似有似无的瞥向他,只见他闭着眼,淡淡道:“何事让夫人这般欲言又止?”
二太太心中忐忑,小心翼翼道:“老爷,妾身心底有个疑问?”
“嗯?”
二太太垂下眼,瑟瑟道:“老爷,此事一了,宋刘两家也算是皆大欢喜,为甚不留在安国公府用过膳在回去。”
刘仲修猛地睁开眼睛,淡而生畏道:“过犹不及,事缓则圆。”
“老爷,妾身不懂?”
“今日这局面不过是我用镇国将军府的威严压着他们罢了,如今的安国公府在不似十几年前老国公坐镇时那般荣耀辉煌,黎山是长子嫡孙,将来安国公府的爵位非他莫属,若不然当年爹也不会允了这门亲事。”
珍儿与玫儿虽是二房子女,却也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两位嫡出姑娘,以他家如今的声势,将来玫儿的夫婿定也是高门出身,珍儿虽嫁入安国公府,那也是因为黎山是长子嫡孙,若不然以爹的城府,又怎会将珍儿嫁与他,不过黎山这孩子,却生生被他爹娘养废了,难堪大用。
“这又与咱们离开,有何牵连?”
刘仲修心中很是无语,他这夫人除了内宅那点事,其他事上眼界还不如黄姨娘看的远,想的深,真不知岳母那杀伐决断的手段,怎教养出这般脑袋长草的女儿,唉!
刘仲修懒得计较她的愚笨不堪,淡淡道:“如今的安国公府日渐颓废,咱们镇国将军府却日益昌盛,对比之下,他们焉能不屈服,今日我威逼之下让黎山写下和离书,又将珍儿与他生下的子嗣尽归我刘家,可想而知,宋家人有多恼怒,不过……”冷哼一声:“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镇国将军府欺不得,刘家欺不得,我刘仲修更欺负得。”
“老爷……”
刘仲修冷笑道:“目的已然达到,倘若继续留下反而不美,毕竟宋家人看到我,气愤之下焉能有食欲。”
“可咱们这般匆匆离开,宋家人定会认为老爷心中还有郁结,您此番决意是否有些草率?”
刘仲修斜了她一眼,淡淡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左右不过是担忧珍儿在婆家难做?”
二太太脸色一红,讪讪道:“老爷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