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伺候二太太这么多年的王妈妈,怎会不知如今老爷正在盛怒中,她神色怯弱的垂下头,不敢看老爷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低泣道:“老爷,夫人遣老奴回来,想请您去主持公道。”说完浑身颤栗,像筛糠般哆嗦起来?。?

只听,刘仲修沉声道:“备马!”

立在门口听候差遣的刘铁,听到老爷与王妈妈的对话时,心脏便跟着一颤,待老爷吩咐后,转身便去安排,刘仲修想抬脚,可腿脚僵硬的不听他使唤,唯有铁青着脸,厉声道:“刘铁,你回来。”转头看向王妈妈,淡淡道:“你先回去,我这就过去。”

王妈妈猛地抬头,张了张嘴儿,又见老爷眉头不虞,忙福了福身,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刘铁进来后,老爷仍旧立在一旁一动不动,躬着身子走上前,低声道:“老爷?”

刘仲修对他挥挥手,苦笑道:“扶我一把!”他六子七女,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一想,不光腿不能动便是手心也冒着冷汗。

刘铁扶着老爷往外走,低声道:“老爷,您要保重身体。”

刘仲修苦笑道:“本以为回京述职是天大的喜事,谁料这两日却是让我又惊又吓,心中再无任何喜意。”

无论老爷心里作何打算,王妈妈必须回去,因为二太太正等着她回去,小厮一直守在马车旁,见她出来忙把马凳放下,她面无表情的踩着马凳上去,冷冷道:“去安国公府。”接下来不用王妈妈吩咐,小厮便将马车驶向最快的速度。

刘铁去马厩取了两匹马,陪同老爷一同去了安国公府。

半路,只见两匹马如风般飞快的驶过去,赶车的小厮忙道:“王妈妈,是二老爷与刘管事。”

王妈妈淡淡应了一声,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老爷心底是在乎大小姐的。

王妈妈回府时动静这么大,怎可能不惊动熟知府中一举一动的大太太,可她什么也未说什么也未做,仿佛此事她从未听到。

郭妈妈低声道:“太太,此事您怎么看?”

大太太轻声道:“这两日二房祸事是一件接一件。”昨儿二房回岳家,在御史府发生之事,今早大爷起床时与她提及,那时她嘴角的笑容是怎么也遮不住,二弟妹自嫁到镇国将军府,便自诩出身高贵,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眼神俯瞰她,如今她口中自诩清贵的娘家,教养出来的姑娘也不过如此。

且看她日后还有何脸面自诩清贵人家。

郭妈妈嘴角微微上翘,附和道:“想不到二太太也有自打嘴巴的一日。”

大太太挑眉:“她才智一般,不过生的儿女却都十分聪慧。”

郭妈妈低笑道:“太太之言,老奴却不赞同,若三姑娘不是嫡出,怕是被其他几位庶妹比下去。”

“如此,也只能说她会投胎。”

郭妈妈似想起什么,皱眉道:“太太,有件事老奴觉得很奇怪,不知您发现没?”

“何事?”大太太眉眼微挑。

“老太爷的常随刘奎会武艺,您知道吗?”

大太太摇了摇头:“公爹武将出身,跟随他的随从自然也会武艺。”

“可您见过刘奎舞刀弄枪吗?”

大太太脸色微青,她向来最注重闺阁教养,自是不会去看外男练武,遂冷冷道:“直说你心中之疑惑。”

“老奴听下人们说,刘奎亲自传授二少爷武艺。”

闻言,大太太猛地站起来,声色厉苒道:“这消息可准确?”

太太为何神色骤然大变!

见此,郭妈妈喏喏道:“老奴也是道听途说,许是当不得真。”

“二少爷呢?”

郭妈妈小声道:“这时辰怕是在老太爷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