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过是瑾姐顺口而出罢了,至于让她这般气愤,遂含笑道:“三表妹莫要生气,是我说话失了分寸,还妄你莫要怪罪。”

此时无论是前方漫步的婳姐还是后面悠哉走路的众人,皆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们,只听三姐冷哼道:“五表姐,这是玩笑话吗?我爹升迁在即,若你今日之言被有心人听去,传到圣上耳里,圣上会如何看待我爹?”

瑾姐僵硬着脸,讪笑道:“三表妹,是姐姐说错话了,这厢给你赔礼可好?”

刘湘婉忙走上前,低声道:“三姐,发生何事?”

三姐冷哼一声,指着瑾姐怒声道:“她说咱们爹爹贪污受贿。”

此言一出,瑾姐涨红着脸,怒声道:“三表妹,我都给你赔礼道歉了,你怎还这般胡搅蛮缠,不依不饶。”

三姐冷冷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难道不是从五表姐嘴里说出来的。”

这次,刘湘婉看着三姐,淡淡道:“今日爹爹与母亲带咱们来外家做客,若姐姐们闹得面红耳赤,于大家面上都不好过。”见她余怒未消,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耳语道:“三姐便是在不满,待到外祖母面前再闹也不迟,如今这是在外祖家,沿路经过的奴仆皆是府中之人,先不说他们是否知晓事情经过,便是知晓也不会传出于府中姑娘名声有碍的风言风语,但三姐不同,若你此时一意孤行要与她挣个高下,说不得五表姐气愤之下,让府中奴仆传处三姐刁蛮任性,野蛮无理等风言风语,被冠上这等不好的名声,三姐快哉吗?”

三姐身子一顿,慢慢收敛脸上的怒气,低声道:“待我回到外祖母跟前,定要给她好看!”

闻言,刘湘婉舒了一口气,身旁众人也跟着舒了一口气,真要闹红了脸,她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六表妹吧?”瑾姐上前欲意挽着她的手,谁料刘湘婉身形一闪躲开了,顺势挽着三姐的胳膊向前走了两步,指着一处风景‘咦’了一声,忙不迭道:“三姐,你看那处的假山与咱们在苏州内宅里那座是不是十分相像?”

三姐附和般点头:“你这么说倒是有几分相似。”

瑾姐看着空落落的手,气愤的跺跺脚,恨声道:“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庶女也敢跟我蹦跶。”早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姐妹二人行至婳姐面前,只听婳姐笑言:“听两位表妹这般说,我都忍不住猜想,设计这处假山的工匠是否出自一人之手。”

刘湘婉神色郑重道:“越看越像,怕真是同一人。”

三姐噗呲笑出声:“行了,别逗我了。”

“唉!总算博美人一笑了。”

三姐拧了拧她的小鼻子:“就你嘴甜。”

身后宓姐小声道:“五表妹,想不到六表妹跟三表姐处的这么好。”

五姐淡笑道:“六妹这人看着恬淡宁静,却是心肠最软之人。”指了指身旁的玥姐:“就像方才你与九表妹一般。”

宓姐抬头看向前面窃窃私语之人,微微颔首:“确实如此。”

一行人慢慢往前走,行至凉亭处,婳姐淡淡道:“咱们走了这么长时间,想必大家也累了,不如坐下来歇会儿。”

三姐淡淡道:“多谢三表姐体谅。”

自从瑾姐同三姐闹了矛盾,她便独自一人跟在她们身后,即便多次同宓姐她们说话,怎奈她们对她爱答不理,恨得她直咬牙。

婳姐坐下后,耳语吩咐婢女,婢女们轻轻点头,随后对她们福了福身脚步轻移的退下,半盏茶功夫,便见她们手上端着食盒回来,轻手轻脚将东西放在石桌上,随后又为几位主子斟茶倒水。

婳姐看着石桌上高足盘上的糕点,淡淡道:“也不知五位表妹喜好什么口味,便吩咐婢女将甜味咸味各拿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