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修淡笑道:“待你们慢慢习惯京里的生活, 便会知晓京城脚下有多少盘根错节的关系, 遂万不能随意招惹是非,说不得你碰的是皇亲贵胄的亲戚或王公贵族的子嗣,为父不能永远将你们护在羽翼下,你们日后行事定要加倍小心谨慎。”
“孩子们知晓了。”
明哥轻轻挥了下马鞭, 夹紧马镫走到他爹身旁,小声道:“爹,那岂不是说京城里的风月场所能见到好多大人物。”
刘仲修眼睛一眯,嘴角微微上翘,冷冷道:“为父所有子女中属你最不上进, 如今回到京城,若你敢背着我出入风月场所或斗鸡走狗, 我定将你逐出家门,便是你祖父说情也不行。”见他神色一僵, 顿了顿又道:“今年秋试,若你考不上秀才, 鞭子伺候。”
这个臭小子绝对是不打不成才,不修不直立的人!
明哥脸色青白交错,指着仁哥, 愤愤道:“爹,二哥至今还未考到秀才功名,我比他还小,为甚您不逼他反而逼我?”
刘仲修铁青着脸, 冷声道:“怎么?连为父的话你也敢质疑了?”
明哥色厉内荏,垂下头小声道:“爹,儿子错了。”
“记住今日为父说的话,若你秋试落榜,哼……”
明哥咽了咽口水,他爹说话向来言出必行,若是不中,怕是会下狠手收拾他,瑟瑟道:“爹,若儿子循规蹈矩,日日手不离笔,孜孜不倦的读书,结果却依旧未中,您可会因此轻饶我?”
“哼,若这般用功还是不中,唯有说明你愚不可及,既这般更加不配为我刘家子孙,既然早晚都要将你撵出门外,早一些轰出去且能让你更早看清人情世故。”
“爹……”明哥不可置信道。
这还是他亲爹吗?
有这么捶打儿子的吗?
刘仲修挥动鞭子,夹着马镫哼声道:“若你不信,大可试试。”
翊哥眼神怜惜的看着他,宽慰道:“三弟,日后书本上有不懂得地方可来问我。”
明哥神色呆愣的点头。
仁哥咳了咳,神色讪然道:“三弟,二哥学问尚不如你,唯有默默替你祈祷。”
明哥木木道:“谢谢二哥。”
大约半盏茶功夫,马车驶到御史家门口,看守大门的还是以前的周三,只见他躬着腰,眉眼带笑道:“三姑爷,您回京了?”
刘仲修含笑点头,身子一跃从马上下来,身后自有小厮替他牵马,刘铁立即闪到老爷跟前,拿出怀里掏出一枚银元宝扔给周三,低声道:“还不快进去禀告老太爷及老夫人,说我们老爷来了。”
周三低眉哈腰道:“奴才这就去……”转身把一瞬间,险些被自己的脚给绊倒。
这时小厮勒住马车上的缰绳,马车缓缓停下,跳下后将马凳放在马车门口处,随后低声道:“王妈妈,到了。”
王妈妈掀开帘子下车,随后二太太扶着她的手踩着马凳下车,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及牌匾,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最后还是三姐出来走到她娘身边,劝慰道:“娘,您无需触景伤情,如今咱们已然回到京城,此时又站在外家门口,只要您走进去,便能看到外公外婆及舅舅们。”
“太太,三姑娘说的是,咱们马上便要见到老夫人,您该高兴才是。”
二太太拿起丝帕擦掉眼角的泪水,又哭又笑道:“我知道,可就是忍不住落泪。”
刘仲修走到二太太身边,低声道:“咱们已经到了岳家,还未进门你便泪如泉涌,若岳母瞧见,说不得以为我欺负夫人呢?”
这时众儿女们站在他们身后,垂头不语,除了翊哥三姐乃太太所出,其他子女皆是庶出,他们对这个外家可是心有抵触,若不是回京后必来之地,他们怕是一刻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