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娘对其恭敬的福了福身:“老爷同太太看得起妾,妾又怎敢不从?”
“如此甚好。”解决一大烦心事,太太满脸笑容的看着她:“一会儿我让人将哥儿送到你院子,让宴哥奶娘帮忙照顾一段时日,待我寻到稳妥的奶娘再说。”
“是,太太。”
屋中皆是太太的人,只听她冷不丁问:“你是否也觉得赵姨娘之死与我有关?”
黄姨娘一直垂着头,就在太太脸色越发难看时,只听她缓缓开口:“妾虽闭门不出,却知此事与太太定无关系。”
“为何你如此肯定?”
黄姨娘缓缓抬头,目光直视她:“妾也说不出原由,不过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妾,此事与太太毫无关系,一切不过是因缘巧合罢了。”
太太看着她久久未出声,半响后,低声道:“不知为何,你之言竟比旁人天花乱坠的奉承,更让我顺耳。”
黄姨娘淡笑道:“妾口舌笨拙,还妄太太莫要怪罪。”
“你先回院子吧,一会儿我派人送哥儿去你处。”
黄姨娘福了福身。
王妈妈在旁轻声道:“太太,您说七姑娘这么闹是故意为之还是趁机发泄心中的不满。”
太太把玩着手腕中的手镯,淡淡道:“无论她意欲何为,这烫手的山芋说什么也收不得。”
“老奴也这般觉得,不过七姑娘字字句句指责您,说不得就是怕您抚养哥儿。”
“哼!目光短浅的小蹄子,甭说她心底的打算,便是老爷同我说让我教养她弟弟,我定也找理由推脱。”想记下她名下,顶了嫡出的名额,无论是谁趁早死了这颗心。
路上,刘铁轻声道:“老爷,我们就这样回去,府中众人怕是会议论纷纷?”
“谁敢?”刘仲修铁青着脸,怒声道:“赵姨娘生产之事,你调查的怎么样?”
刘铁躬着身子,低声道:“赵姨娘出事后,奴才寻了几个下人悄悄问责一番,此事与太太并无关系。”
“除了太太,其他人呢?”
刘铁摇头:“老爷,此事却非人为,也只能说造化弄人。”
刘仲修怅然的抬头望天,苦笑道:“老天不光愚弄旁人,连我一同耍着玩,一日之中竟让我府上出了红白两桩大事,传出去又是一番笑柄。”
“老爷……”
刘仲修继续道:“赵姨娘虽不得我喜欢,但这些年谨守本分,如今又为我生下子嗣,我……欠她颇多。”
“老爷,莫要太过伤心,怪只怪赵姨娘命不好,与您有何干系。”
“七丫头那边可有人在照顾?”
“她的贴身婢女及赵姨娘两个婢女在旁照顾。”
刘仲修顿了顿身子,低叹一声:“走吧,去她院子。”
“老爷……”
“赵姨娘已逝,我又何必同七丫头斤斤计较,况且适才她之举动怕是有意为之?”
刘铁瞠目结舌道:“老爷您是说?”
“走吧,去会会七丫头。”刘仲修抬脚往七丫头的院子走去。
刘铁跟在老爷身后,暗暗揣测道:老爷这些儿女莫不是都成精了,一个个小算盘打得竟是神不知鬼不觉,连他跟随老爷这么长时间的老油条,竟未发现里面的猫腻,说不得真应了那句话,知子莫若父,老爷当真威武!
春花扯着姑娘的袖子,低声道:“姑娘,您可知适才的举动惹怒了老爷及太太。”
七姐木木道:“本就是故意为之,若不然你想让弟弟交给太太那个毒妇抚养。”
春花踌躇道:“奴婢……”
“姨娘已经死了,死前交代我好好照看弟弟,若我不为他考虑,那么小的小人,说不得被太太弄得夭折随姨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