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又唤了声秋月,二人一同搀扶着姨娘起身,春花不由道:“姨娘,还有两三个月您便要生产,这段日子您还是多散步,有了力气方能生下小少爷!”

姨娘怀孕后便以胎位不稳为由,整日躺在床上养胎,如今不光姨娘肚子大了,便是她自己也胖了不少,春花每日守着姨娘,越发觉得她身子虚得厉害,每走几步路便喘气的厉害,前几日有了假,赶忙回家问她娘关于女子生产之事,她娘絮絮叨叨同她道,似姨娘这般整日不出来走动,生产那天怕是会没了力气,容易出事。

赵姨娘喘了喘气,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她是生过孩子的人,当时那般筹划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似黄姨娘那般淡然,与世无争的人,生产时都被人害过,何况她这不讨喜的妾室,万一太太心情不顺,让她……

赵姨娘晃了晃头,她腹中的孩儿不能有丝毫危险……

春花思索片刻,道:“若不然从明日起,奴婢们搀扶您在屋中来回走,可好?”

赵姨娘走了几步便气喘吁吁,苦笑道:“也唯有如此了。”

床上,刘仲修穿着熟衣躺在上面陪着宴哥玩耍,黄姨娘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舔犊情深,过了一会儿,淡淡道:“老爷莫要在逗他,不然今晚怕是精神过头,闹得不睡觉。”

刘仲修食指痒痒宴哥的咯吱窝,弄得他咯咯大笑,无所谓道:“怕甚,若是你困乏了便先睡。”

黄姨娘低叹一声,无可奈何道:“既然这般,妾便先睡了。”不再搭理他们父子二人,脱了鞋躺在矮榻上闭眼养神。

刘仲修:……他不过说说而已。

见正主不搭理他们,父子二人唯有互相干瞪眼,却又拿彼此没有任何办法,宴哥不满手脚并用的抓着他爹的手,此人还与他玩的乐不可支,怎又不搭理他了,气愤的拽着他的手指放在嘴里吧嗒着。

刘仲修将手拿出来,无语的看着小儿子,戳戳他的小肉脸,嗔怒道:“臭小子,整日就知道吃。”

宴哥仿佛晓得他爹在骂他,眉头一皱憋着嘴便要哇哇大哭。

刘仲修忙将他抱在怀里,低声道:“你娘睡觉呢?万不可吵醒她。”忙穿上鞋抱着他在屋中来回踱步,见怀中的小儿自在的冲他咯咯直笑,低笑道:“臭小子,若是让旁人瞧见,你爹这辈子的名声都要被你给毁了。”

俗语言:抱孙不抱子,便是翊哥出生后,他都未亲自抱过,更别提后来几个庶出的儿子,想及此,低叹一声:“谁让你小子是我心爱之人为我生下的血脉,日后少不得为你筹谋一番。”

矮榻上假装熟睡的黄姨娘,嘴角不自觉微微上翘,老爷这些年对她的付出,她不是没看到,只不过心里有道坎,始终过不去。

就这样,刘仲修抱着宴哥来回踱步,终将其哄睡,看着怀中吧嗒嘴睡熟的小儿,心柔的似一汪水,将其轻轻放在床上,又走到一旁的矮榻上,看着睡熟中的珊儿,轻轻抱起她将其放在儿子旁边,嘴角含笑的站在一旁凝视着他们母子,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睡姿,一样的衔在他心坎里,久久不去。

临来之前,刘仲修本打算问问珊儿有关六丫头之事,如今却没了想问的话,六丫头同宴哥一样是他跟珊儿的孩儿,其心计,才智,样貌必定在其姐妹之上,只不过以往一直势微,唯有用装傻充愣迷惑众人,保护自己罢了。

黄姨娘一直在假寐,见那人站在床旁不言不语,不由睁开眼睛看着他,缓缓道:“老爷,夜已深,您怎还不睡?”

刘仲修思绪早已飘远,听到她的话神色不免呆愣下:“你没睡着?”

“老爷将我抱到床上时,妾便醒了。”

刘仲修苦笑道:“倒是我把你吵醒了。”

黄姨娘摇摇头:“自从有了哥儿,又不放心他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