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氏本就问心无愧,待老爷话音一落,福了福身转身走了,竟不顾立在一旁的太太。

如此嚣张,可还将她放在眼里,太太气的胸闷气短,几欲发飙。

田姨娘满脸泪痕,虚弱无力,似一阵风吹过便会倒地不起,不过离开后,心里止不住得意,老爷终究还是不忍心处罚她。

田、张两位姨娘离开后,屋里只剩神色平淡的刘仲修及满脸怒色的太太。

太太气的猩红了眼,她算计了所有,偏偏忘了老爷风流成性的劣根,冷笑般讽刺道:“真真是温柔乡里出情郎,妾身今日才知晓老爷也是欲令智昏的人。”

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啪’的一声,刘仲修将手边的碗摔在地上,声色厉苒道:“周氏,你可知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论?”

太太连连冷笑:“老爷做都做出来了,还怕妾身说不成?”

“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老爷说的对,妾身哪有什么见识,妾身从小熟读四书五经,诗书礼仪,温良恭俭让,时至今日方才知晓老爷不喜世家教养出来的闺阁千金,反而甚爱青楼里□□出来的□□,怪不得老爷一直不温不火的待妾身,妾身时至今日才恍然大悟。”

“胡说八道!”

太太冷哼不已。

屋里静默一刻钟,刘仲修方缓缓道:“好了夫人,为夫知你气急之下才悖言乱辞,虽心疼黄姨娘母子遭了一番罪,但索性最后平安无事,再则……那田氏本就是个玩物,不值一提,她既有胆谋害子嗣且对太太不恭不敬,就该知晓后果如何,至于张氏,确实是被田氏诬陷。”

好一会儿,太太才出声:“处置田姨娘本就理所应当,可这张姨娘……”顿顿道:“妾身知老爷甚是喜爱张姨娘,可这陷害子嗣却是犯了府中大忌。”

刘仲修拍拍太太的手,安抚道:“那夫人与我说说,张氏为何要害黄氏母子?”

“因为她害怕黄姨娘生下哥儿,与她儿子争宠。”

刘仲修摇头:“夫人这般说,便有些强词夺理,其一,世人皆重誓言,张氏既敢当着你我之面,发下毒誓,便说明她心中无惧,其二,张氏有儿有女,为何要害黄氏腹中尚不知性别的胎儿,即便黄氏生下的是儿子,与她又有多大关系,她儿女皆大,同一刚出生的哥儿计较,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其三,则是重中之重,张氏乃良妾。”

一时间,太太无力反驳,哑口无言。

刘仲修又道:“方才你也看到,张氏目光清亮,毫无闪躲之色,站着则是挺直腰板,说话更是铿锵有力,为夫身为一府知州,常年判案,只需一眼便能断出人之对错,话之真假。”

此话一出,太太心虚的低下头,生怕露出眼底的破绽。

刘仲修言罢,静心等候太太的决断,大约一刻钟,太太心有不甘道:“妾身细细想来,老爷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刘仲修微微颔首:“这田氏确实该杀,不过此时却不能大张旗鼓的处置她,现正逢我升迁与否的重要时机,万不能露出些许后宅诟病,这于我考评有碍,芝麻与龙眼,孰轻孰重,夫人应当明白。”

老爷要升迁了!

第10章 我弟宴哥(捉虫)

太太一愣,忙不迭道:“老爷,是妾身身见识浅薄,险些坏了您的大事,”神色略微踌躇,小心翼翼问:“不知老爷此次会升迁至何处?”

若能调回京城就好了!

太太心里摇摇头,告诫自己胡思乱想什么!

此时,刘仲修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不怨夫人,今日我公务繁忙未来得及与你细说,前几日家中来信,信中言道:圣上在朝堂上屡屡对我褒奖称赞,皆因我任苏州知府这几年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