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江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直直地盯着自己,但秦青卓总觉得他会随时哭出来。

江岌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受了很多委屈,陡一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想哭的小朋友。秦青卓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摸江岌的脸:“要不要先进去?”

“嗯。”江岌这才稍稍回过神,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转过身,拿出钥匙打开了酒吧的玻璃门门锁。

门关上,外面的卷闸门缓缓落下,江岌一只手摸索着摁开了前台的吊灯。

他却没立刻走过来,后背倚着玻璃门,仍是用那种沉得像是有重量一样的目光看着秦青卓。

明明是谈过恋爱的,但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秦青卓好像也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要上楼吗?”

“我……”嗓子太哑了,江岌清了一下才能继续说下去,“我缓一缓。”

秦青卓朝他走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有点想哭。”江岌看着他,嗓子哑得厉害,“秦青卓,我现在是不是特丢人啊……”

“怎么会呢,”秦青卓又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十九岁的年纪,怎么样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继而垂眼,自嘲地笑了一下,“要说丢人,也是我更丢人,都过二十九岁生日了,刚刚还在你面前哭了呢。”

“你也做什么都理所应当。”江岌握住了秦青卓覆在自己脸侧的手,“起码在我这里是这样,三十九岁,四十九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