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可否,流苏显然说中了她的意思。溶月对她有些惧怕是好事,可能不能把这份惧怕变成忠心,全看她怎么掌控了。

不一会儿,溶月就被春碧带着来到房中,流苏才梳好一侧的蚌珠髻,冉念烟便依旧坐在妆台前,余光瞥见溶月行礼。

溶月伶俐,察言观色后知道小姐无心责怪她,便跪地哀声道:“小姐,是奴婢一时糊涂,不敢来告假,又不忍心置母亲于不顾,心中方寸大乱,并不是故意第一天就不来请安,怠慢了小姐,是奴婢该罚。”

冉念烟微微侧头,轻笑道:“快起来。我何曾要罚你,你刚来,脸皮薄些也是常情,可你看流苏――”说到这儿,流苏抬眼不温不火地扫了溶月一眼,“流苏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何曾怕过我?你顾念母亲也是一片拳拳之心,我怎么会为难你?”

溶月连连点头,轻声道:“小姐仁厚,对下人出了名的公正和善,是奴婢狭隘了。”

冉念烟道:“我不是郎中,不知你母亲生了什么病。你既跟了我,你母亲的事又牵动你的心肠,我便多少要管管。你稍后走时带上两包雪花霜糖过去,这东西润肺,平日吃些也是滋补,算我的心意了。”

溶月没想到冉念烟不仅准了自己的假,还特意送上礼品,从前在荣寿堂时都没有这份脸面,不说别的,光是拿着主子的恩赏回家,娘见了心中大喜,病都会立刻好了一半。当下喜出望外,连连叩头。

冉念烟摆手止住她,道:“快回去吧,早去早回。”

溶月道:“中午就回来,我心里也挂念着小姐呢。”

春碧只是在一旁看着,心里也动容。她们都是家生奴婢,父母年纪大了还要当差,谁没个七灾八难的,如今有冉念烟做依靠,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原本以为府上的表小姐必定没什么主张,还以为要跟着受气,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位通透明朗的小姐,便也捧出十分真心来侍奉她。

???

却说谢昀,自从被谢暄撞破自己和冉念烟的约定后,一直心中烦闷,干脆叫人给徐安则送去帖子,请他到府学对面的茶楼小坐。

徐安则赶到时,谢昀已坐候了片时,徐安则迎上去打趣道:“怎么,自责了?”

谢昀道:“何止是自责。”说完便叹气。

徐安则道:“垂头丧气,愁眉苦脸,如丧家之犬,你大哥也不是恶人,没把我表妹怎么样,再说昨日我还在场,你当我是死人吗?”

谢昀摇头道:“不止不止,我还觉得有些对不起薛兄。”

徐安则一愣,放低了声音:“你指的是薛衍?”

谢昀道:“家兄和陆兄提过一句之后,便断绝了薛兄拜师之路,若论他本人,绝不是坏人,又有才气,只是被他的家人连累了。”

徐安则冷笑道:“有人连累薛衍,薛衍又连累了谁?你也不想想,若叫薛衍入了陆首辅门下,将来把伪造户籍、姑母做过别宅妇的旧事牵扯出来,陆首辅的脸面又该置于何处?上一位首辅为何辞官回乡,还不是门生忤逆了圣意,他自觉不安,有了前车之鉴,陆首辅收徒本就十分谨慎,这才犹豫许久不肯手下薛衍,他自己有污点在前,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谢昀想了想,倒也释然了,点头道:“正是所谓世间无双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