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机会了。”冉念烟直截了当地道,“你们把我关在这里,还想让我有闲心和你看什么山林景色?当我是什么人,是非不分吗?”
被她当面撕破了幻想,谢昀一时难以抑制心中的失望,因失望而恼怒,双拳紧握,青筋隐隐可见,忽而冷笑起来,“我明白了,你是等着姓徐的来救你?别做梦了,他们还以为你被滕王或是刘梦梁掳走了,没人怀疑到我们谢家,而徐夷则……我劝你更不要想,他根本无动于衷。”
谢昀走近她,可又像被什么烫到似的,不敢靠的太近。
“你该想想,我们之间,谁更可靠。”
冉念烟好笑地看着他,“你吗?”
谢昀看出她表情里的讽刺,厉色道:“难道不是吗?你和我本来就是注定的,是他夺人之美!”
冉念烟道:“哪有什么注定……而且谁规定我非要在你们两个里选一个?”
她很耐心地说着,像是大人尝试告诉无知的孩子一个最浅显的道理。
“你把他看得太重了,你只是不甘心。”
谢昀有一瞬间的迷惘,随即笑了,“你在用谎话蒙骗我,我自己的想法,我自己最明白,用不着你替我解释。”说完,他拂袖而去。
谢暄在门外,不知站了多久。
“你逗留的时间未免太长了。”谢暄道,“说了什么?”
谢昀道:“我让她知道,别抱着希望,没人能救她出去。哥哥有事找我?”
谢暄把东宫传来的最新信件递给弟弟。
“徐夷则离宫了?”谢昀从信纸上抬起眼,不可思议地道,“陛下允许他离开?”
谢暄道:“徐衡的灵柩快回京了,他回家筹备丧事也是情理之中。”
谢昀激动地道:“可我们该阻止的,他绝不只是为了丧事,徐家会接应滕王的,毕竟他们对冉小姐都三心二意,一定是别有目的,我们还要费力钳制他们!父亲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谢暄看着他,道:“陛下不是太子,不会对父亲言听计从,既然太子已死,总要有人继承大统,而滕王也是陛下的儿子。”
皇帝没必要为了一个已死的儿子,毁掉余下的骨肉亲情。
谢昀道:“那就继续监视徐夷则。”
谢暄指着信上余下的几行,“接着看。”
谢昀看下去,竟是有一架马车在徐夷则归来时同时进入徐府,车上人的身份不明,正在查证。
“会是谁?”谢昀疑惑地道。
谢暄道:“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不是善类。”
???
徐太夫人听说了徐夷则对冉念烟可有可无的态度,心中十分气恼,不敢告诉徐问彤,可心里已开始排斥这个长孙,实在是不近人情、枉顾人伦。
谁知徐夷则回到徐府,第一件事就是到荣寿堂请罪,把之前在嘉德郡主面前说的一席话悉数收回。
那些话都是为了麻痹东宫文臣的耳目。
徐太夫人道:“你的意思是,盈盈其实是在那些人手里?我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太子已经不在了,是时候树倒猢狲散,继续为之奔走又有何益?”
徐夷则道:“那都是些言行不一的人,其实他们也想扶持幼帝,只是无奈前有滕王殿下,后有把持朝纲的大??刘梦梁,所以先要借咱们徐家的手瓦解两方势力,这样坐收渔利的把戏,不正是他们最擅长的吗?”
徐太夫人道:“既然是他们做的,谢迁是他们的领袖,想必是他一手策划的,知道这个,余下的便好办了,只是徐家该何去何从?我之前和嘉德郡主谈过,说的尽是废话,我的心思已不如从前了,难有什么真知灼见,说出的办法连自己听了都好笑,不如你来说说吧。”
徐夷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