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舟迟疑的摸了摸他的头，低声说。

“去吧。”

毛茸茸的头在他的手掌里蹭了蹭，然后沈一才跳下床，追到门口后又扭头看了李飞舟一眼，湿漉漉的眼眸又黑又亮，然后它才迅速的跟上了沈甫。

轮椅碾过地面的细微声响很快就消失了，李飞舟看向神色复杂的凌靖，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率先开口说。

“我的确认识他，但和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关系。”

闻言，凌靖心里刚一松，又听他继续说。

“一年前你答应收留我，一直到我主动离开，所以以后你都不必再管我了。”

凌靖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下意识追问道。

“可这是首都，你...”

“明天早上我会离开这里。”

李飞舟声音清晰的打断了他，神色冷静近乎冷漠，眼眸漆黑。

凌靖哑然了片刻，才沉声说。

“不行，当初你不想来首都，是我非要带你过来的，就算你要走也得等我们离开首都了再走。”

如果李飞舟为了躲开沈甫而选择独自留在首都的话，那很有可能会遇到他几年前的麻烦，凌靖向来重诺，于情于理都不会让他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离开。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坚决，李飞舟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连凌靖的心也不由自主提起了一些。

很快李飞舟就妥协道。

“那好吧，等离开首都之后我再走。”

凌靖极轻的松了一口气，沉凛的面容也变的温和了下来，他斟酌了一下后说。

“已经很晚了，你睡吧。”

说着他关掉了墙上的灯，看着李飞舟钻到被窝里之后才轻轻关上了门。

在门外立了半晌，凌靖拧紧眉头去了三楼。

三楼只有一间房亮着灯，而且没有关门，好像是特地等着凌靖过来似的。

坐在轮椅上的沈甫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背对着他，凌靖迟疑一下后走了进去，开门见山的问。

“小叔，你和小飞到底是什么关系？”

随着走近的距离，他看到了沈甫的半边身体以及他膝盖上翻开的一本相片册，沈甫的手指摩挲着相片的边缘，好似陷在了往事里，神色温和的近乎温柔。

凌靖的视力极好，他定睛看了几秒后脸色微变。

相片册里的相片主角全部都是一个人，漂亮挺拔的少年还依稀可以看见青涩与稚嫩，虽然这些相片的角度都是偷拍的，但少年的模样也极为好看。

只是越往后便越让人面红耳赤，有他蒙着眼罩舔着道具的，有他被塞了猫尾巴蜷缩在地毯上睡着的，有他挂着泪珠的近景，甚至还有进入他身体时他难堪又无助的模样。

凌靖单是这样看着就已经心跳加速，而他的心坠了下去，也彻底清楚了沈甫和李飞舟的关系。

沉默之际，沈甫忽然开口说。

“他总是不喜欢拍照，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却毫不自知，非要我哄着他，或者生气的时候他才会服软，一声声叫着我先生，先生。”

说完这句话后他似乎想起了当时的画面，出神的安静了良久才继续说下去，语气却淡了许多。

“我那样宠着他，跟他说一辈子都会养着他，可他还是跑走了，甚至勾搭别人来暗算我，真不听话。”

听到最后的责备，凌靖的目光陡然锋利了起来，毫不客气的说。

“他是人，又不是小猫小狗，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就算是你养了他几年，但他也付出了代价，你没有权利关他一辈子。”

顿了顿，他声音里起伏的情绪落了下来，沉声道。

“李飞舟跟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