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卖掉的娃儿和夭折的娃儿是回不了乡的;河水将他们送到远远的地儿,孤苦伶仃的,再也回不来了。”他闷了许久,一直不肯回头。反倒白公子轻轻爬上床来,隔着被子搂住他。熟悉的鼻息慢慢从颈项处蔓延到耳边,李云枕边逐渐打湿,刚刚的一番话到底说与谁听,他自己都糊涂。

两人静静地抱成一团,就这般日头渐渐西斜。也不知说了多少,最后李云略带哭声说得颠三倒四:“……它扑通一下便掉进河里了,我还没好好瞧一眼呢……我、我没想着祸害它的……我那时想着把病治好……”话音未落便哇一声攥着棉被嚎啕大哭!

齐帘本守在外头,听见哭号声吓得夺门而入,瞧见床上两人搂成一团,李云又哭得肝胆俱裂一般,她不好吭声,便退出门外。

白公子哄了一会李云。待李云哭得气也喘不上,他才倾身将人罩在身下,李云失措地回头,对上白公子炯炯有神的眼睛。

白公子道:“若还难受,为夫便在这儿呢。细细说说,我都听着。”

第20章 寂静

寂静

天色垂暮,陆家右边的小巷子还未得安宁。前不久一个疯婆子在巷子里撒泼发疯,扰得巷子里的人家心惊肉跳,纷纷闭门不出。刚入夜,疯婆子又累又饿,邋遢的脸上双目瞪大,戒备地看着迎面来的锦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