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着的小八卦镜子都封了尘,显得邋遢。屋里好似点了灯,木门的门缝透着一点光亮,李云凑过去在门缝处瞄了许久。隐约瞧见里头有人走动,他缩缩身子,咽咽喉,无措地左右观望,又漫无目的地端量这扇木门。

他劝自己说:怕啥怕呢、若是真把病治好了,那得多好的事儿!病好了,他便回乡去。乡里人再也不会瞧不起他,家中老父母也不用再为他伤神。日后自给自足,赚够银子后,还能像恒哥一般娶妻呢。那得多好的事儿、多好的事儿!

他眼睑颤了颤,伸手敲了敲门。

木门咿呀一声开了,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头探出头来,瞧见李云就问:“小伙儿、干啥呢。”

李云结结巴巴地回话:“瞧、瞧病来的!”

老头招呼他进来,咿呀一下又把门关上。

李云诚惶诚恐地站着,屋内就一张长桌显眼。桌上点了一盏油灯,照亮桌子到门前一片地儿。其余地方都隐在灰暗中,勉强分辨出不少杂物,弄得屋子里越发局促。老头到长桌后方坐下,不悦地唤了愣在原地的李云:“瞧啥呢!要看病就坐过来!我事儿多着呐!”

李云只好快步上前坐下。老头抓住李云的右手,压着脉搏把脉,过一会就皱皱眉眯起眼打量李云;问道李云近来是否嗜睡,胃口有异。李云想想,说是。

“我苏郎中行医多年,从不治寻常的病症。”老头收回视线,摸摸羊胡子说:“你这小症,我可没功夫与你耗!走罢走罢!”说罢就起身赶人。

李云听得一头雾水,只好问:“我这病是能治不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