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呗,还有很多机会呢。”

见吴康成过份的“体贴”,乔良缘感觉十分别扭,好像她是狼人或老虎似的。

“好,好。”吴康成连连应道:“我们过去吧,等会错号就麻烦了。”

两人往餐厅走去,吴康成走在她前方,乔良缘盯着他年迈的背影,以前觉得吴康成顶天立地扛起一家大企业的男人,可现在他步履竟有些蹒跚,背也微微曲着,还有脑袋上,头发白了大半。

看来他频频为她所受的伤,使他元气大伤。

忆起吴康成在她面前总是一副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乔良缘这嘴张张合合,终于出了声:“那个……”

“什么?”吴康成像接到圣旨一样,立刻转过身。

“哎直说吧,其实以前的事我没有怪任何人,你不用这么刻意的对我好……也不是刻意,就是你用平常心对我就行了,不用太……”乔良缘耸耸肩头,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吴康成随即明白。

良缘这是怪他太过谨慎小心。

可他也不想的。

但每次面对良缘,想起自己二几年前的糊涂决定,就不免得想对她好点,再好点。

一旦在意过了头,看起来确实别扭了些。

“嗯,我知道了。”吴康成应。

“哎,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在指责你。咱们之间呢,可以随意点,像朋友那样啊,是不是。”乔良缘生怕他又想到其他,把话往直白的说。

吴康成望着她,朋友二字在心头转了又转。

虽说最好的父女关系就是像朋友一样,无话不谈,随意又自然。

但是这词搁在他们中间,便是单纯的含义。

代表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到达父女那种关系,只能是朋友,不可能是亲人。

乔良缘亦从他的沉默中,探到了他的想法。

不知道,这算不算血脉的强大。

她喉头动了动,虽然残忍,但还是觉得应该把话说清楚:“虽说我没有怪任何人,但是我爹,他才是把从小养大的人……我这人只有一个爹,就算以后和盛世结婚了,我对他爸也喊不出爸这样的称呼……对我来说,只有对我有养育之恩的,才配得上这个称呼。”

她没说下去。

吴康成应该是明白的。

她不希望,别人对她好,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回报。

因此她必须先说明,有些回报,她是无法给的。

至于盛父,她的确喊不出。

毕竟好多年前,是盛父派人把她爹推下楼的,她没法算账已经很憋气了,自不可能叫喊他一声爸。

吴康成脑袋,缓慢的点了点,一半是沉重,一半是释怀。

沉重的是自知今生和她都没有父女缘。

释怀的是以后相处起来,确实可以轻松些,不必再抱着无谓的幻想。

哎,真是一步走错,就再也没办法回头。

可是,今生之内,还能捞一个朋友的称呼,也算是老天眷顾他,该知足才是。

“好,良缘,再说下去就要过号了,等会我要点一份很辣的猪脚,你可别抢着吃。”吴康成配合的说。

“啧啧啧,最讨厌猪脚了,鬼才抢。”乔良缘一脸嫌弃。

但见吴康成有这番说法,心底明白,他是接受了。以往同他吃饭,他总是将就自己点些她爱吃的,她知道他喜欢吃猪脚,但她不爱吃,连看也不愿意,因此和她吃饭从没点过。

这会吴康成说要吃,那是真的将她当成朋友一样去相处,平等,不再刻意带着讨好。

虽说讨厌猪脚……

但换来这么一个朋友,无所谓了。

两人用餐之后,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