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小秘书最懂事了,今晚见她心情不好,主动留下来陪她加班。

小秘书没作声,因为他是真这么觉得。

“乔姐,那群追债的人,是不是跟几年前,有个楼盘坍塌,那群受害者是一群人啊?”小秘书沉默半晌,问。

“……”乔良缘觉得她的小秘书真是神了。

“那件事当年闹的很大,几乎无人不知,我那时也天天关注新闻,我记得里面有一个受害者的名字,就是与你给我账户那个户主的名字,是一样的。”小秘书挠头。

“本来以为只是同名,但我刻意查了一下,发现长的也一样,就清楚了。而且如果不是那群人,你一个人,又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怎么会负那么多债。”

小秘书继续。

虽然知道这么说很不良心,但是:

“乔姐,我觉得那事你根本就没责任,大不了就让他们上法庭吵去,他们也不可能赢。因为当初你也只是一个学生,这件事跟你完全没关系。”

乔良缘按电梯。

静静的等小秘书把话说完。

“况且现在伯父……只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你去问问律师,我知道有些案件是有时效的,如果时效过了,那就没有责任了。”

小秘书说完,转头看乔良缘。

希望她能认同自己所讲。

“我知道这么讲很缺德,毕竟当时他们失去了亲人,但乔姐,你是我老板,我更担心你。这笔债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每个月都要被它牵着走,等于把自己绑在了别人身上……”

小秘书声音渐渐变低。

反正这是他的看法。

在他心底,总觉得乔良缘这种人,应该是很自由的才对。

失恋了,她也绝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她会先一步,在对方转身之前,先转身。

对,她就是这么一个死要面子的人。

但却因为这身债……

一切都没办法变的简单。

况且,这一生那么长,这么还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一不留神,就要被那些人追着闹,真不是个事。

电梯到了一楼。

乔良缘迈步出去,才终于开声:“你这样的想法,我不时也会有。”

喘不过气的时候,这个念头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别说现在和盛世掰了,就算没掰的时候,她也有喘不过气的时候。

有时候一觉睡醒,睁开眼就在想今天几号了,离月初还有多久。

就算她不说,但很多时候晚上起身喝水或者上厕所,见他又偷偷在她熟睡时爬起来在书房忙活,那门缝底下的光,令她深受刺激。

虽然他本就忙碌,他的忙碌不是因为她。

虽然她每个月还债的钱,对他公司的营收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

她总会忍不住多想。

总觉得他那么辛苦,她帮不上忙就算了,还一直加重他的负担。

“可是……”乔良缘说不下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时的新闻漫天都是,但有几个是真实的站在了现场?

连不相干的人隔着屏幕都感受到受害者的悲呛,跟着舆论在网上对她爹进行极度恶毒的咒骂,倘若那些人往现场一站,暴动估计是分分钟的事。

而她当时是在现场的,那种氛围她至今都找不到很好的词去描述概括。

她那时一直被她爹保护的很好,蓦然一转,就看见了最惨重的生离死别。

那时候她内心所受到的震惊,甭提有多大。

亦是这样,才导致她做下这愚蠢的决定。

说是为了不让她爹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