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脑子里冒出来的某些画面给扔出去，张小舟小小地吸了口气，移开了视线。

偏偏这个混蛋还总是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好像他对此大惊小怪，才显得十分奇怪一样。

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李河泽一脸茫然的模样：“大师兄怎么了？”

……就像现在这样。

“明明我以前也常常往大师兄的身边蹭，”像是看出了张小舟的想法，李河泽露出委屈的表情，“以前大师兄分明不会排斥的。”

张小舟：……

以前他那是当做了小孩子撒娇好吧，现在

看了边上的人一眼，又立马被火烫到似的移开视线，张小舟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情形。

之前在秘境当中的时候，他还可以说是无法将那个说着喜欢自己的人，和记忆当中那个对许多事都没有概念的孩子区分开来，可这么多天过去，他对这个人的心意早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也不可能意识不到对方的这些举动，都代表着什么，可他却依旧没有生出任何与其保持距离的想法……要说他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就是张小舟自己都不相信。

轻轻地叹了口气，张小舟转过头，不避不让地对上了身边的人的视线：“河泽，”他停顿了一下，“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没有那其他人所经历过的一百年的记忆，也不清楚那期间的事情究竟如何正因如此，他才更弄清楚一些事情。

倘若这个人是因为听到了林苍放出去的那些流言，进而生出了误会，之后又因为一系列的事情，而将那夹杂着愧疚后悔等的情绪，酝酿成了这份感情的话，他是决计不能就这样顺着这条路走下去的。

被张小舟这意料之外的问题给弄得愣了一下，李河泽第一次露出了有些慌乱的模样。

掩饰一般的轻咳了一声，李河泽难得主动错开了张小舟的视线。

“大师兄非得在现在这种时候，问这样的问题吗？”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开口这么回答说完之后，还不忘看一眼不远处的客栈。

张小舟：……

好吧，这会儿确实好像是揭露事情真相的紧张时刻，他这么做确实有点在高-潮情节打岔的意思，但是……这个问题，要是不在眼下弄清楚，他以后大概都不会再问了吧。

毕竟这种事，是没有说出口的“适当的时机”的。

抿着嘴唇思索了好一阵子，张小舟才无比艰难地憋出了一句：“攘外必先安内。”

大抵是没有料到张小舟会给出这样的回应，李河泽不由地露出了有些愕然的神情，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抑制不住地低笑出声。

他的大师兄，果然永远……都是这般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