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只考虑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把曾经做过的事情又做了一遍。”身侧的人笑了一下，转头问他，“是不是很可怕？”

“我甚至连入门不到三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开始的弟子都没有放过。”这个人又说，“是不是很冷血？”

张小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他看着面前的人，细细地端详着对方的眉眼，良久之后才开口：“你是于飞？”

没有料到张小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这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点好笑地看向他：“我的长相有哪里不一样了吗？”

“没有，”张小舟摇了摇头，“只是……”他顿了顿，像是在思索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不像。”

“是吗？”于飞笑了起来，“那么在你心目中，‘于飞’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冰冷，残酷？亦或是开朗，温暖？又或者是

“我不知道。”然而，张小舟的回答永远都会带上那么一丝的出人意料，“这不过是我与他所见的第二面。”

无可辩驳的事实与心中所愿所悖的冰凉。

于飞盯着张小舟的双眼看了许久，像是想要从中看出什么一样，就连张小舟都能看出他的期盼。然而，从他的模样就能看出来，他并未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刚刚说‘他’？”过分的安静与沉默总是容易让人失去时间感，当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张小舟甚至有片刻的失神。

“为什么？”面前的人再次发问，唇边的笑意让人看不出心思。

“因为你不是他，”张小舟的回答很是简单，简单到生不出任何歧义，“你不是他。”他停顿了一下，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明明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却能够做出这样的断言？”于飞又笑了，看向张小舟的视线当中，带上了几分纯然的好奇，“有什么依据吗？”

“没有，”不知道该算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的，张小舟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但你不是。”

平静的声音当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犹疑与动摇。

“还真是狡猾的回答呢，”“于飞”轻笑出声，却也没有否认张小舟的说法，“这不是和什么都没说一样吗？”

“你是这个秘境的主人？”没有理会面前的人那半似感叹半似抱怨的话语，张小舟忽然开口问道。

听到张小舟的话，于飞笑了一下，张口似是想要开口说话，但不知怎么的却陡地停顿了一下，好半晌才用再次出声：“不，”他顿了顿，面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我不是那个胖球。”

张小舟：……

那什么，他貌似啥都还没说呢吧？

看着面前一脸诚恳的人，张小舟感到自己的心情有那么点复杂。

“不过我确实算得上是这个地方的半个主人。”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那么点跳脱，于飞轻咳了一声，出声解释道。

然而，话刚说完，他或许是又觉得自己的说法有点歧义，赶忙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另外半个主人也不是那个胖球。”

张小舟：……

所以，在这个家伙心目中，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