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布置在他们路上的阵法,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并不觉得那个东西的真正作用,是和沙陆所说的那样,是什么激发内心深处的欲-望。
但凡是人,无论自己是否有所察觉,心底总归都是会有欲-望的,如若那阵法真的有那样的作用,张小舟不可能连一丝异常都感受不到。
然而事实是,当时在那棵树下的两人一猫当中,唯有他受到的影响最大,非要说的话,他反倒是觉得,那个阵法是用来勾起人心中的执念反倒要更有可信度。
李河泽也不觉得,自家那只蠢猫最大的欲-望,就是让自家师兄摸一摸下巴。
这样的念头,倒不如说总是看到某只兔子得到优待而产生的些微不满更合适。
倒不是说李河泽觉得沙陆在说谎,只不过对方所知,并非一定是真相罢了。
那个带着归一门的刀的人所告诉他们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不是吗?
外头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原本还能听到些许声响的村庄也变得安静了下来,往远处望去,只能隐约地看到些许透过窗户泄露出来的灯光。
柯云舒并不在边上的房间里,想来应该是和沙陆他们待在一块儿喝酒谈天,反倒是许瑶的房间里,亮起了灯光。
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李河泽转过身,打算去外头走一走。然而,他才走了两步,就猛地停了下来。
在他前方不远处,林洛成正静静地伫立着,背着光的模样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李河泽的眉头蹙了起来。
在对方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之前,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有事吗?”沉默了片刻,李河泽主动出声问道。
他不清楚这个人的来历与张小舟熟识的人他基本都认得,可唯有这个人的名字,他从未从自己的大师兄口中听过。可对方那对张小舟了解甚深的模样,显然并非只听过这个人的事迹。
林洛成没有立即回答李河泽的问题。
他的视线在李河泽拿在手中的衣服上停顿了一阵,最后落在了对方那缠着被削浸透了的纱布的手上。
“你知道吗?”好一会儿之后,林洛成才开口说话,“小舟曾托我在他离开之后照顾你。”
李河泽的眉头微微一动,那过分亲昵的称呼让他感到有些不快。
“你在说什么?”当然,他并未将这种心情在脸上表露出来。
“柯云舒正在沙图的房里阅读兽神宗的阵法典籍,”林洛成像是没有听到李河泽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说着,“其他人不会听到这边的声音。”
“所以呢?”李河泽歪了歪脑袋,仿佛真的听不懂他的意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