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我都要甘拜下风了。”

落下最后一字,上官佑只以半子惜败,上官弘明显心情很好,眼角弯起处的笑容都多了几分真心实意,而和他一比,坐在对面的上官佑却是皱着眉,一脸严肃,目光错过上官弘偏向一旁,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上官弘敛起了脸上的笑。

“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放回杯子时,上官弘眼睛有意无意地从一旁的棋谱上掠过。

上官佑闻言,眼神终于落在了上官弘身上,“棋谱”

“是我的。”

不等上官佑把话问完,上官弘就直接接着他的话承认了。

上官佑喉头滚了滚,看着面前依旧笑的温和的上官弘,突然有种不切实际地恍惚,记忆里那个亦父亦友的小叔叔和如今这个满是秘密的男人交替在他眼前浮现,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上官弘。

“我是谁?”

似是没有想到上官佑的话题会跳到这里来,上官弘面上有一瞬的怔愣,可不过眨眼便又消失不见,好似刚刚只是一个错觉。

崔特助已经自觉地退了出去,此刻,整个书房里只剩下他们叔侄二人。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这个问题。”

上官弘笑笑,一句真心话玩笑般的说了出来,许多人都曾问过他这个问题,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可偏偏只有身为当事人的上官佑却从来都没有问过他,自已到底是谁。他是真的曾以为,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从上官佑这里听到这个问题了。

可却没想到,会如此的猝不及防。

上官弘向后靠进了椅子里,一手支着半边脸,目光透过窗户落在了外面的一棵光秃秃的树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的声音不似平日里那般的温润,有些沙沙的,带着点惆怅的怀念和遗憾,如同经过了岁月洗礼后发黄的旧照片,他的声音好像也被刻上了岁月的印记。

那是一个有些戏剧化的故事,家世显赫的大少爷爱上了出身平凡的普通女孩,他们在一场慈善晚宴上相识,对于少爷来说,这就是一场被精心矫饰后的作秀和社交,从小到大他见惯了也习惯了,形形色色的人都可以披上这样一件华丽的外衣伪装成所有人眼里的大善人、大好人,而对于那人本质上究竟是什么样的,没有人会去关心和在意。

在少爷认识的人中,哪怕只是个成天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每年也都会有那样一笔慈善金以他的名义捐到某个或随意或刻意挑选出的慈善活动上,尽管连他本人可能都对此一无所知。有钱人最爱做表面功夫,仿佛只要表面上过得去,其他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不知道是在骗别人还是骗自已。

可习惯并不代表着认同,更不意味着喜欢,少爷只是没有选择,他是家里的长子,上面承担着长辈们对他的殷殷期许,下面还需要为弟妹以身作则,除此以外,还有数不清的目光盯着他,得到的盛誉有多高,承受的压力就有多大,他不能,也没有可以随心所欲的权力,所以哪怕再怎么不喜,他也得受着,甚至还要表现得滴水不漏。

而那场与女孩初见的晚宴,因为有了她的出现,第一次让他觉得就连讨厌的宴会都显得可爱许多。

那次宴会的主办方是少爷负责的子公司准备合作的对象,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对方人品有问题,可公司需要扩张业务,主办方因为家里有关系,算得上是隔壁市地头蛇,慈善晚宴上的拍卖金额就是各家来向他“拜码头”的诚意。×?

拍卖会的压轴拍品是主办方妻子的一条翠石项链,同样也是少爷这次准备表的诚意,起拍价一千万,最后叫价却整整翻了四倍,子公司不过是家族拿来让少爷锻炼的,公司账户上自是走不了这么多账,一半都是少爷自已拿钱垫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