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人的屋子里,仍旧只有丁辛夷和刘一鸣在对峙着。
“够了没?”
丁辛夷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身体动了动,想要松一松胸前绑着的绳子,可那绳子像是粘他身上了,纹丝不动的。
刘一鸣没吭声,像是慢了半拍,没跟上丁辛夷的节奏。
“想死还是想活?”
丁辛夷有些不耐,没再去管绳子,狭长的凤眸上挑着看向刘一鸣,眉头微皱,饶是嘴角带伤,衣服脏污,浑身一片狼狈,可散发出的气场仍旧让刘一鸣心颤。
此刻,刘一鸣没法不承认,那些有底蕴的世家养出的子弟,确实有着宠辱不惊的气度,那是家族给他们的独一无二的底气。
可他到底还是没猜对,丁辛夷之所以这么快镇定下来,不仅仅是因为丁家,更因为,他相信周辞。
“说吧。”
越过丁辛夷的视线,刘一鸣轻飘飘的两个字艰难地从齿缝泄出。
至此,这场对峙终于有了结果。
而外面,自曾敏兰设计完那场所谓的“自已人”的闹剧后,丁辛夷失踪的消息就已经彻底瞒不住了,紧接着,自然也就知道了周辞也不见了的事情。
上官佑那边虽有人监视着,可外有宁梓辰,内有上官越,他的消息依旧灵通,丁辛夷和周辞出事的消息他甚至比别人知道的还要早一点。
他自已走不开,就把手底下的人都交给了宁梓辰去调配,而他,从把外面的事都安排给丁辛夷后,就在看上官越查来的资料。
接到宁梓辰打来的电话说丁辛夷的事时,上官佑已经看完了那份详细记录着上官弘近十年来行为动向的资料。
而这一次,不同于以往摸不着头脑地乱撞,循着明确的目的去看,上官佑从中发现的东西令他心惊到手都控制不住地在打颤。
“怎…怎么了?”
上官越哪里见过一向不动声色的上官佑露出这样一副暴雨欲来的阴沉脸色,当即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说出口的话都打了个绊。
上官佑没有应声,那份资料在他手上被抓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就当上官越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上官佑抓着资料握成了拳,双眼猩红地看向他,哑着嗓音道:“我要见上官弘,立刻,马上!”
而另一边,宁梓辰在和上官佑通电话时,人就已经在去找周辞的路上了。
周辞去往城南墓地前给他打了电话,告知完丁辛夷他们两人对这次罢免会议背后操控之人的猜测后,在挂断电话前给他发了个链接,连系着周辞身上的定位器。
“怎么?你终于意识到我比你家那位靠谱多了?不发他发我。”
疯狗还是疯狗,短时间内怕是都变不回贤妻良母。
但追根结底,宁梓辰如今这副模样还是丁辛夷的锅,周辞无奈,只能忍着。
“他有事要忙。”
宁梓辰撇撇嘴,倒没再继续和周辞争论下去,临挂电话了,才想起来问一句,“没什么事吧?”
性子突然变得太快,周辞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摇了下头,摇完了才想起来他看不见,便又出声回了声,“没事。就是有点担心。”
至于担心什么,周辞没说,宁梓辰也没问。
等宁梓辰这时候再想到两人当时的对话时,才有感而发地叹了声:“怪不得就连丁辛夷都栽了。真是狐狸成精了。”
而被他念叨着的周辞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瞬间引起了明渊的关注。
“感冒了?”
周辞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似是没想到他会回应自已,明渊愣了下,然后跟个得了糖的孩子似的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没生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