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是陆深和小蔡发来的,渺渺也问了她几句情况,还有一些是工作上的往来。

出乎时锦意料的是,苏导也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先是祝贺她的角色网络讨论反响热烈,客套了几句后,又问她有没有时间去她学生的剧组试个戏。

时锦开始头疼。

当演员不过是为了找一个名正言顺留在陆深身边的借口,可留在陆深身边,也不过是她寂寞时的消遣。

电话声响。

“时姐?时姐!你可算接电话了!这几天陆总都快把我给问死了,我糊弄半天才糊弄过去。时姐,你到底人在哪儿啊?不会真出事了吧?”

这几天来,陆嘉笙的疏离与回避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满脑子想的除了阿生就是项目,真是没有一丝空闲留给旁人。

陆深和陆嘉笙,好比两轮月亮,一轮是天上的月亮,一轮是水中的月亮。

当你失去天上月,你可以深情地望向水中央,尽情地贪慕水中月的光芒。

可当你得到天上月,你又怎么还会看水中月一眼?

“小蔡,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蔡助理一头雾水的,只好按照时锦吩咐好的去做。

时锦走到庭院,做贼心虚似的,点开陆深的消息栏。

刚开始他还用半开玩笑的口气问她是不是跑了,当晚没有得到回复,第二天他又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他耐心等了两天,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她:

【你会回来吧?】

毕竟,那是她答应好的。

时锦回忆起上次见到的陆深,他的眼睛里似乎藏了些难以言说的东西。

她的心微微一动,飞快地打下一行字:

【陆深,我们结束吧。】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时锦的手跟被烫到一样,匆匆忙忙关机,不敢多看一眼。

“时小姐,今天没有黏着小陆先生嘛?”

雷雅妮正好要出门买食材,路过庭院的时候瞧见时锦,打趣问道。

“小雷,你笑话我。”

时锦笑容里有一点羞意,那不属于二十六岁的时锦,只是二十出头的她投射到现在的一抹残影。

小雷笑呵呵的,和时锦聊了两句家常,心情愉快地走了。

这位时小姐来了之后,小陆先生的脾气明显好了很多。当然,这不是说他原本脾气不好,可以前他总是死气沉沉的,不像现在,有时候看着时小姐,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

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小陆先生笑起来是很好看的。

小陆先生要求疗养院对时小姐的事严格保密,院长最初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哎呀,还真是苦命鸳鸯,小雷如是感慨。

时锦还不知道小雷为她编出的爱情故事掬一把热泪,她走进房间的时候,陆嘉笙仍然在看书。

“回来了?”

时锦丢开手机,应了一声。

“阿锦,你什么时候走?”

时锦顿了一下,走过去两指夹住书页,往上一拎,居高临下地问:“谁说我要走?”

没了书的遮挡,陆嘉笙的表情一览无余。他不是在赶她走,只是在说一件注定会发生的事。

而时锦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这份笃定。

正如当年,他连商量一下都没有,就决定好就此退出她的世界。

陆嘉笙又笑起来,只是这一次,他不因开怀而笑,而是情不自禁地自怜起来。

三年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残疾的事实,但见时锦的第一眼,陆嘉笙想的却是,如果他的腿是健康的,那该有多好?

“我是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