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时锦人在圈里心不在圈里,看不到陆深的用心良苦,只把演艺事业当成她的第二份工。
“小蔡,上次叫你去设计所拿的信封你放哪里了?”
蔡助理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一个有些旧了的信封,递给时锦。
“时姐,这里面是什么呀?”
看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从上海飞云南这么远,还得特意叫她取了来随身带着。
总不能是几封信吧?
时锦把信封收好,笑眯眯地说:“是护身符。”
小蔡“啊”地一声,说:“原来时姐您也信这个呀!我听说圈子里不少人都很信这个呢!您这个是国内求的还是国外求的?是不是找什么大师开过光那种?这个还真不好说,有的大师很灵,有的纯粹就是骗子……”
在蔡助理说出更离谱的话之前,时锦就把人给请了出去。
她瘫在床上,窗子大开,一丝来自洱海的风温柔地向她吹去。
时锦拆开那个信封,里面是一张张泛黄的信纸,银钩铁画,墨香犹新。
独属于青春年代的记忆。
“……我不喜欢学建筑,可家人非逼着我学。他们怎么就搞不懂呢?哪怕是一棵树上结的果子,也不会一模一样的。难道家里有一个孩子继承家业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强迫我去学我不喜欢的东西?”
“小予,你的成绩应该很好吧?不像我,在国内高考根本没出路。爸妈就知道骂我不懂事,骂我成绩烂,骂我给家里丢脸。我好羡慕你有那么好的奶奶,从来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我家里还有个小哥哥,他做什么都比我强,我真是恨死他了。”
“好想见你一面,小予。”
那时候车马都很慢。
纷飞的纸片,稚嫩的话语,相似的烦恼,勾连起一南一北两颗颤抖的、年少的心。
“阿生,好想见你一面。”
时锦摩挲着纸张上最后几行字,轻声呢喃。
命运对她很好,否则,她不会那么凑巧与暗生情愫的笔友在同一所学校念书,后来又成为相知相爱的恋人。
命运对她很坏,否则,又为什么把那么好的阿生再度带离她的身边?
小陆总是不错,足以以假乱真,除了心里有别人之外,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情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谁也没办法和陆嘉笙比。
至少,对于时锦来说,是这样的。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无动于衷……”
是她给陆深设置的微信铃声。
“小陆总?什么事呀?”
时锦的腰跟断了似的,上半身瘫在床垫上,两只脚柳条一样垂到地毯上,那几封信被她小心地贴在小腹放着,手指时不时地扫来扫去。
真叫小蔡说对了,不过是几封信,跟个宝贝似的护着。
“是不是想我了?”
她说起情话来自如极了,很难让人分清几分真,几分假。
电话那一头却传来清晰的笑声,直往时锦心底里钻似的,教她的心生出些不舒服的疼。
“每天都在想你。”
他的声音很低,像一枚巨大而厚重的锚,从日光粼粼的海面坠落,直直掉落她的心底。
时锦想起小蔡的调侃,脑子里忽然有了个奇怪的念头。
陆深,他该不会对自己动真感情了吧?
当然,这个念头刚冒起来就被时锦给摁了回去。
正主还活着呢,非得喜欢替身,怎么可能嘛。
陆深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过了一小会儿,那边安静下来,他问:
“今天工作多不多?”
“不多